nbsp; 长孙抿嘴轻笑,“再者家媳只是懒于算计,而非庸人啊。心里一本账,她可都清楚着。”
李世民笑了起来,道:“观音婢,你说朕之前那样打压她,她这心里的账给朕记了几本了?袁天罡和李淳风现在可被她搞惨了,都快疯了。”
一听丈夫提袁天罡,长孙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是顽劣!让人算算地有多宽多长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人算日月之遥,歪理一堆,那袁天罡一大把年纪了,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在本朝,都是受人敬重着得。可到了她这可好,可劲地折腾人家,真真是苦到家了!”
说着又拿出折扇,打开,替李世民扇着,勾唇笑道:“至于有没有记恨陛下,妾身可不得而知。但以她的聪明劲,想来知道陛下的苦心,是为了保护她吧。”
李世民笑了起来,“知道归知道,可这心里还是得编排朕。你看她那大眼珠子乱转的模样就知道。这人也做不得假,难道一直都不知自己心里一打鬼主意就有这坏毛病么?”
说着又皱眉,道:“上位者,这可是大忌。朕活着尚能护他们小夫妻周全,可一旦朕百年了,这被人轻易瞧出心思可不好。”
“二郎,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不用想太多了。”
李世民点头,一笑道:“也是!”
“二郎,快吃吧,马上都凉了。”
李世民笑了起来,道:“无妨。不满你说,我就觉得这绿豆糯米甜汤要冷了好吃。啧,这滋味……说起来这绿豆也是那丫头搞出来得吧?瞧瞧,朕就知道她没这么老实。这粮食她动不得,没朕当靠山,她得给人撕巴了。所以老老实实地就交出来了。而这绿豆,以她卢国公嫡出长女的身份就能保住,所以就偷偷藏起来了。”
“噗哧!”
长孙忍不住笑了起来,拧了拧丈夫腰间软肉,娇嗔道:“二郎,她不过一孩子,你怎地好像老喜欢与她过不去?莫说那妮子委屈了,妾身都替她委屈了。她也是食人间烟火得,哪能没些自己的小打算?”
“哼!”
李世民吃了一口绿豆汤,咽下后,才缓缓道:“谁让这妮子那一点点大的时候就跟朕耍心眼?朕总觉得她看朕的眼神不对,包括看你。”
“如何不对?”
长孙笑着道:“她不是一直挺尊重你跟我吗?”
“可只有尊重却没有惧怕。”
李世民摇着头,“开始朕以为她是久居山野,不明世俗礼法,不知尊卑上下。可后来朕渐渐发觉,同样是一直在小青山长大的王轩与王宝却与她不同,虽然憨,可显然还是知世间礼法,知尊卑上下得。唯有这丫头。不知是天分太高,本事太强还是怎么地。朕怎么觉得她看所有人都会透出一股淡淡的优越感……”
被李世民这么一说,长孙似也察觉道了,“说起来也是,她好似从不怯场。就算是第一次见天子,对您只有好奇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但那激动绝不是因为见到了天子,好似就是见到了您本人一般。而且从那时起她便一直说您是千古一帝,好似知晓过去未来事一般。”
李世民皱眉,“也不知她那股优越感是从何而来得。总之这丫头野性难驯,朕见着她得意就想打压她……”
听着丈夫这孩子气的话,长孙忍不住笑了。
“二郎,你也是得,那孩子许是天性如此,你怎还跟她计较起来了?”
李世民把绿豆汤喝掉,擦了擦嘴,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道:“观音婢,你不觉得看着那丫头敢怒不敢言憋屈的模样很有意思么?哎呀!每次看到她那小委屈的样子,朕就觉得心里痛快,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长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笑容,点着头,道:“二郎,说得不错,每次她想耍小聪明被妾身当场揭穿后,看着她那模样,妾身就觉这心里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镇的梅子汤一样爽快。那小脸,那小眼珠子乱转的模样,能让妾身乐上半天……”
“哈哈!”
李世民大笑了起来,接着脸上又露出了一丝遗憾,“只是现在成了咱们的儿媳却是不怎么好为难她了。”
长孙撇嘴,道:“她这回儿给您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这人员调动再谨慎低调,可那有心人稍稍一琢磨,总能回过味来。这丫头,每次都这样,当甩手掌柜,哼哼,这些年,本宫为了替她擦屁股,不知被多少人记恨上了,那韦妹妹三天两头地往我这儿跑,巴巴地问那出海的事。这一事未了,海未下得,她倒又想上天了。这般聪明,干脆连航海的船也一起造了吧……”
恶趣味!绝对的恶趣味啊!
若杨大姑娘在场,听到这样的话,绝壁要给这对狗公婆跪下啊!
小的有罪,小的去反悔,求您二老放过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