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泣在春日夕阳下的花园里交织着。
赵四匆忙地跑着,须臾的功夫,整个后宫都知道了这消息。
太子妃在御花园晕倒了!原因不明!
杨晓然被抬到了清宁宫。这里是离着最近的宫殿了。当杨晓然被抬进去时,长孙差点吓得心脏停止。
从自己这儿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这鬼模样了?
脸色白得像纸一般,把着脉的奉御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皱眉,这模样生生是要把人愁死。
“香儿,香儿!”
没多久功夫便听到了李承乾的声音传来。才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已到了床前,英俊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汗珠,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了脸上,显是接到消息后就一路跑来了,竟是轿撵都没用。
“奉御,太子妃如何了?”
长孙给了李承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便问奉御道:“太子妃为何晕倒了?”
那奉御看了看李承乾,又看了看长孙皇后,支吾半天却是不敢言。
长孙眉头一皱,挥手将所有人退下后,便问道:“可是有何难言之隐?现在这里没外人了,这是本宫的儿媳,你总能告诉本宫是怎么回事了吧?”
那奉御犹豫了下,又看了下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回……回皇后娘娘,殿下……”
略微停顿后,才慢慢道:“臣观太子妃脉象却是心思不宁,焦虑之症。”
说着又蹙眉,道:“且焦虑心神不宁已非一日两日之事,似是长久都处于心神不宁之态,此乃心病啊,皇后娘娘……”
“恩?”
长孙愣住了,忍不住看向了自己儿子。
见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由纳闷地道:“太子妃有何事忧虑?”
那奉御摇着头,一脸无奈地道:“娘娘,这心病臣却是无法。还得找出源头才是。”
顿了顿又拱手道:“另外,刚刚臣给太子妃把脉时,似有滑脉之兆,虽不明显,可却隐隐有些相似,若是臣没估算错误得话,太子妃这应是有身孕了……”
“什么?!”
李承乾呆愣当场。清冷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下。
她到底怎么了?
自从祖父去世后,她便一直不大对劲。晚上睡得也不踏实。还有,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孕?怎么都没告诉自己?
似是察觉出了李承乾的疑惑,奉御拱手道:“太子妃怀孕至多四十来日。若是以前臣也把不住。可自打医学院开后,与孙道长多有交流,让臣也学了一点孙道长的把脉绝技,所以才能号得出来。只是臣才疏学浅,技艺不精,还不能完全肯定。不过再等上半月,臣再号一次脉就能肯定了。”
“这可是好事……”
长孙在旁道:“又有身孕了总是好事。只是这太子妃心思不宁又当如何?本宫可是知道得,孕妇若是心思不宁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
说着又嘀咕了起来,“本宫也觉得她最近有些不正常。本宫怀了这一胎后,她差不多天天都要守在这清宁宫了。哪怕是在这儿午歇,但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惊醒,也不知是怎么了?”
李承乾叹息了一声,道:“阿娘,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说着便冲那奉御道:“这太子妃心思不宁可能与祖父去世有关。”
“恩?”
长孙愣了愣,道:“怎么回事?”
李承乾蹙眉,道:“其实儿子也不怎么清楚。只是觉得祖父去世后,她好似就多了什么心事一般。晚上睡得不踏实不说,脾气也变得有些毛躁。我问她,她说祖父走得憋屈,好好一人就这样没了,心里害怕……”
奉御摸着胡须,耐心地听着,略微思索一番后,长长叹息了一声,“到底都是凡夫俗子,好生恶死乃是人之长情。太子妃与太上皇感情深厚,太上皇忽然没了,这心里不安也是难免。”
说着又冲长孙与李承乾一拱手道:“皇后娘娘,殿下,这太子妃有了身孕,一些药是不能用了。且这是心病,所以臣建议不若将国夫人召入宫中陪伴。有自己亲娘照顾,这心里多少踏实些。”
长孙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此言在理。”
顿了顿又道:“本宫的孙儿应无大碍吧?”
奉御笑了起来,道:“皇后娘娘放心。太子妃身体底子还是很好得,只是心思略不宁,等心病一去,自可无药而愈。皇孙也好得很,臣会多用些心思,务必确保母子平安。”
长孙点了点头,然后冲李承乾道:“皇家子嗣繁衍也是大事。乾儿,这几日便与太傅们请几日假,多陪伴下太子妃吧。”
说完便开始抹着眼角,道:“想不到这孩子看着是个心宽得,实则这般细腻。她与阿翁感情深厚,阿翁走得也实在是憋屈,好好一人就这样没了,本宫到现在想起都难过,更别提这妮子了……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也不枉阿翁在世时对她这般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