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大勇应了一声,万军四处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会儿,发现方才卢大勇在的地方,身影还在晃动,万军道,“大勇,你怎么还没去。”
这次没有人回应,万军走上前,几乎脸贴到脸,才看清是身边的亲卫。
亲卫看见万军的脸吃了一惊,下意识对身后的人影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方才一直紧紧护在身后的,是一个炮兵。
过了不知多久,万军都觉得自己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营中的呼啸声终于停歇。
呼啸声消失,万军听到更多的声音,火药的青烟中,士兵的咳嗽声响成一片,还有远远传来的,连绵不断的爆炸声。
好在大营靠近汾河,河谷的寒风不断,万军等了一会,营中的火药青烟逐渐消散,朦朦胧胧身边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远处的清军阵地也显露出来。
卢大勇带着兵马,越过土墙开始朝前进发。
万军站到土墙上,对卢大勇大声道,“再慢些,胡人都能洗个澡换身衣服了。”
卢大勇朝万军挥手示意一下,带着兵马加快脚步朝前进发。
火药的烟雾终于散去,万军紧张的望着清军阵前,卢大勇的兵马正在不断接近清军阵地。
预想中的枪炮声并没有出现,清军的阵地一片死寂,卢大勇的兵马跃进了清军营中,旗帜消失在烟尘中。
过了不久,有兵士飞快的跑回来,面上带着惊骇和欣喜,对万军道,“元首,清军大营被拿下了!”
万军喜道,“走,过
去看看!”
万军带着亲卫,李过带着大队兵马,很快穿过前几日的战场,战死的华夏军尸体倒在荒草连绵的沙土间,鲜血把身下的沙土染成漆黑。
清军的阵地一片狼藉,如果不是有一道土墙的遗迹,几乎看不出是清军的大营。
营中已经被炸成一片大坑,几乎见不到完整的清兵尸体,木栅、大帐都被火箭炮炸成碎渣,千金重的红衣大炮飞的到处都是。
空气中充满焦臭味,万军四处看了一番,火箭炮的饱和打击,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强。
南岸阵地的清军几乎被完全毁灭,残余的清军骑兵和乌真超哈营,已经被如此恐怖的轰炸打的丧失了战心,朝洪洞县逃走。
傍晚,卢大勇的传令兵返回报信,卢大勇的兵马已经趁势追击到洪洞县,不过清军连守卫洪洞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放弃洪洞,一路往太原逃跑。
相比于青烟笼罩的南线,常建在姑射山上,可是亲眼目睹了整个站场,三天平平无奇的炮战,让常建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谁知战局瞬间改变,从南部华夏军大营飞起的火箭弹,足足把常建吓了一大跳,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场面能相提并论。
常建和所有姑射山大营的华夏军一样,在火箭炮饱和攻击发生时,呆立在当场,望着漫天的火箭炮飞到清军阵中,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焰和爆炸笼罩了整个河谷。
常建下到河谷时,心中的惊骇更是无以复加,整个清军大营所在之处,火箭炮炸出的坑,大坑套着小坑,整个地面的沙土似乎都被血浸过,腥臭混合着烧焦味道,仿佛修罗场一般。
由于臭气熏天,万军驻扎在清军大营的上风口一里外。
常建赶到营中面见万军,一进大帐便跪在地上道,“多谢元首解救,末将惭愧!”
万军一把扶起常建道,“你也是华夏军的老人了,怎么还行跪礼?”
常建起身道,“惭愧惭愧,这一次清兵与以往都不同,火力极猛!”
万军道,“打仗本就是如此,以前是我们的火器精良,长手打短手占了许多便宜,大家打惯了这种仗,如今敌人也有了同样的火器,再打起来就有些不适应了。”
常建道,“元首说的是,惭愧!”
万军道,“无妨,经此一战,想来大家都会知道,今后跟胡人作战,再不能和以前一样。这一次你在姑射山坚守,也做得很不错,这几日便退到平阳休整。”
第二日一早,万军带兵到了洪洞县,这里吴三奇部已经追击清军去了霍州,卢大勇和刘体纯等着万军。
一见万军,卢大勇笑道,“昨日从俘虏口中得知一个好消息。”
万军道,“什么消息?”
卢大勇道,“据说昨日炮战时,胡人的伪恭顺王孔有德正在阵前巡看。”
万军心领神会,“在阵前巡看,嗯?”
卢大勇抑制不住笑意道,“正巧赶上咱们的洗地,反正就是人被洗的渣都没了。”
万军被卢大勇逗笑,“哈哈哈,大勇你说的洗地,怎么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