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醒一刻钟左右,切成荔枝大小的面团,将酥油皮放在水油皮之上,擀平、卷起,再擀平、再卷起,再擀平、再卷起,再擀平放入适量的豆沙馅,包成一个团,上面刷上蛋液再洒上黑芝麻,放进烤炉里烤一刻钟就成了,要注意的就是烤炉的炉温不能过高,至于多少合适就要诸位小姐们慢慢实践了。
学会油酥皮制作,同样就可以做出不同馅料的酥皮包,诸位小姐们玩的不亦乐乎,弄的身上脸上都是面粉。
倒是屈鸿绣让凌小柔大感意外,平日跟她在一起时玩的很开,性格也很爽朗的屈鸿绣今日一反常态,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切,那沉着又端庄的模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脸上带着笑,可眼神是那般的疏离,看那些姐妹就如看认识的陌生人一般,只是目光闪烁中,又好似有着羡慕在里面。
而那些庶出的小姐就算玩的再愉快,都尽量不往屈鸿绣的身前凑,每每与她眼神相对,都会快速地避开,态度上也是恭谨而不亲近。
凌小柔明白,就算是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在这个时代,嫡出和庶出也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生生将这些年岁相差不大的姐妹分出高低贵贱,即使屈鸿绣想与她们亲近,却碍于身份和屈夫人的态度,不得不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想想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为丈夫养别人生的孩子的屈夫人,又想想即使现在不需要,将来总有一天也需要为丈夫养别人生的孩子的屈少夫人,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的女人多半都是这样过的吧?
委屈而又隐忍的日子从出嫁那日便注定了,即使辛苦劳累一辈子,在别人眼中也都是理所当然,这样憋屈的日子若是让凌小柔来过,她倒宁愿孑然一身,自己过一辈子也逍遥自在。
就算将来嫁人,也要选一个一辈子只能娶她一个的男人,穷也好、富也好,她看中的就是对她的真心有多少。
像屈鸿安和他父亲这样后院甚是庞大的男人,她也只能说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正盯着屈家几位小姐想的出神,身边多了个人,屈少夫人一脸笑意地望着凌小柔:“我家几位妹妹都是有口无心之人,平日被家里人宠的不知民间饥若,这次定是她们不知深浅,缠着凌小姐要学这些点心制法吧,让凌小姐为难之处,我在这里替她们致歉了,凌小柔且放心,即使学会这些点心的制作,妹妹们也不会拿这些点心的方子在外面开店,绝不会影响了凌小姐的生意。”
听屈少夫人这话,倒好像是凌小柔被几位小姐缠的,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教几位小姐们制作点心,完全是曲解了凌小柔的好意。
一个是小姐妹间你来我往,互亲互近;一个就是对方高高在上,自己迫于淫威不得不屈服。
屈少夫人这话是点出自己身份上不配跟她们这些屈家主人平起平座呢?
还是想让她知情识趣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反正怎么说屈少夫人这话里都透着不善,让凌小柔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也有些冷下来,心想:就算你男人对我有想法,那也是他的错,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却要跑我面前示威算怎么回事?最讨厌这种表面白莲花似的,背地里心眼贼多,说句话还要七拐八拐的人了,跟她们说话都觉得累的慌。
态度上倒是让人无可挑剔,“少夫人说的严重了,不过是一个点心的方子,我家开的也不是点心铺子,如何影响得到?”
正巧看到屈鸿绣向这边望来,看屈鸿绣有些担忧的目光,朝她笑笑,低声对屈少夫人道:“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看大公子身边这些如花似玉的美眷,少夫人在厨艺上还需好好琢磨琢磨了。”
说完,转身向屈鸿绣走去,和这种有什么话不肯直接说,非要转了几个弯还要你明白的女人说话太累,还是她的鸿绣妹妹实在。
好在屈鸿绣的实在也只是在凌小柔和两个哥哥面前,不然在这样的大宅子里还不得被啃的渣都不剩?
屈少夫人望着凌小柔的背影眯起了眼: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真的对大公子没那心思,不然又如何能够当着她这个正牌夫人的面如此洒脱,还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一个警告和讽刺。
瞬间,屈少夫人的心情也明朗了,看凌小柔也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美丽而阴险,这样的女人或许浑身是刺,或许满腹智谋,但若是真心与之为友也不怕她背地里使坏,比与那些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女人来往轻松自在的多。
这一刻,在屈少夫人心中,凌小柔已成为可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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