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她明明不认识他……
在顾九收拾好木架子的时候,一个长得机灵的小厮递与她一块银子,天啊,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吧?
顾九正想伸手,却想他又没怎么她干嘛要收他银子。
转她身的那刻,马背上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是示意那小厮追上去。
“姑娘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那小厮为难的说道,既然是公子要他办的事他如何能不办好。
顾九望了他一眼,没打算伸手,那小厮见她执意不收,将银子塞到她怀里扭头就走了。
顾九回过神来望着那主仆二人的身影,不禁蹙眉,再细看那白马上的靛青色身影觉得十分熟悉。
“洛浮生……”绝美的名字,从朱唇间溢出,一股强烈的哀伤感袭上心头。
“吾将尽吾毕生之力,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彼时,江南,这样一个少年曾于她耳边喃呢过……春风沉醉,吹散了乱红,却吹不走春风面。
“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与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笑语盈盈耳畔却是暗香远去,幽人不复。
顾九将一切悲伤的情绪驱逐出脑海,她不允许自己被原来的主人的情感所操控。
她低头整理着她的木架,将银锭收好,心里还在想到时候怎么和阴寡月说,这是别人硬塞的,可不是她要的,可是,这可是足足一锭银子,十两啊,一个长安平民一年的俸禄,甚至是一个宅门中的小妾半年的月例钱。
木架架好了,顾九伸手拍掉了上面的尘土,又开始做生意。
街上有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人记得那个靛青色衣袍的贵公子,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塞钱的小厮。
顾九的生意依旧很好,新鲜的花样受到人们的追捧。
顾九也难得幸运未曾遇到以前认得她的人,桃阁的风尘女子肯定不会逛什么庙会,所以她还不至于遇到什么麻烦。
因为庙会的原因,这天乡里人一直呆到了晚上,早就卖完了货品的同村人都去看免费的大台戏了。
只有顾九站在那里等着有人买她最后剩下的手工品。一天下来顾九包袱中的货物除了几个十分繁琐复杂要价较高的镯子外,几乎卖光,五百多文钱。
几个同乡的姑娘很是眼红,三个女孩怂恿着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的要她过去找顾九要一个手链。
小丫头委屈的望着三个女孩又不敢拂她们的意,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找顾九。
顾九却是难得好脾气给了她一串自己留的一条手链。小丫头像是得到宝似的跑去给她的姐姐们。
“你笨啊!不怕她们照着做吗?”
顾九吓了一跳,原来是林叔,她以为他也随他们去看戏了,没想到他回来了。
顾九笑了笑,她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她不在乎,因为这些编织品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她如今卖给她们也不怕她们学。
因为她明日就不打算卖这个了,搞些吃食来卖,这样来钱比较坏,况且做这个极其费眼力,手也弄得千疮百孔的。
“你快去买你要买的东西一会儿也该回去了!”林家叔子督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