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毅了?
他一贯冰冷的胸腔,似乎有些什么在微微喷薄。不过他并未在意。
“咳,咳!”就在白芷再度给他灌入一些盐糖水的时候,周云意咳嗽几声,睁开了眼睛。
“周云意,你到底是何人指使?”顾培楼见他睁开眼睛,顿时想到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知道七弟在疑心什么,他是在疑心康王。
康王招兵买卖,连他都知道了,七弟不可能不知道。康王本该是只管钱篓子,不去管这些兵马的。
七弟,他其实是疑心康王指使的周云意吧?
康王的母妃,毕竟出身不凡,虽然又被先帝打落云端,至少比起他的出身来说,要好上不少了。
顾培楼自嘲地勾起嘴角,眼中一片冰冷。
他刚要询问一些关键,却被白芷横在了床前:“端王爷,病人需要休息。你不要再给他压力。”
她摆明了逐客令,她一张白生生的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女人,还真的敢在他的面前摆脸色?
谁人见到他敢不恭敬?
两人之间,气势紧绷。
白芷冷冷的笑容,一贯挂在嘴角,被顾培楼见了,突然心底有些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了。
他挥了挥手:“本王不同你计较。你只管在这里守着。”
他也说不清心里的是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直视他的眼睛时的神采,分外耀眼。
于是他让周云意躺着,他亲自坐镇,继续看在这诏狱里。
天明时分,领了皇命的田御医,这才匆匆赶到诏狱。
却没想到端王亲自坐镇,一脸煞气,叫田御医刚刚进牢房就有点腿软。
“田维民,你好大的胆子!”
一身煞气的顾培楼低低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响,在田御医的耳朵里,却犹如雷震一般。
他扑通就跪下了。
按道理他不用跪王爷,可是他的膝盖,不知为何,竟然这样的软。
“圣上口谕,着你尽快前来,医治周云意,你却左拖右拖,拖到了早晨。怎么?嫌这个诏狱活着出去的少,死了的人多么?还是觉得,区区一个周云意,没资格让你大驾光临来医治?”
田维民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周云意一个触了陛下逆鳞,必死无疑的钦天监监正,他何必紧赶慢赶来救他?想着拖一个晚上大约不要紧,圣上口谕也没说什么时辰便要到。他也就慢慢来了。
不过他还不肯承认,直说是长公主临时找他看病。
“既然来了,就给周云意开方子,治得不好,拖出去乱棍打死。”顾培楼弹了弹手指,看着田维民一跌一撞的,也不由撇撇嘴。
拿长公主来当挡箭牌,当他是傻子么。长公主那里,也逃不开指使周云意的嫌疑,只怕她知道周云意出了事,也绝对不会去找一个领了皇命给周云意治病的田御医的。
这周云意的事,自然已经是急不来了。
顾培楼终于起了身,这诏狱中,气味实在繁杂,鼻端隐隐传来了一些血腥味,难道是白芷刚刚伤口处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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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不是早上八点五十五,就是晚上八点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