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三天之后,用不用我陪你一起过来?”林鸿文问。
“那倒不必了”,周时英说,“红姐帮了忙,我赚了钱,自然要照顾她生意,这才算两不亏欠。我也看出来你不喜欢那样的地方,来了也是受罪,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停,你这说得我真跟逼良为娼似的了。”
“生意,都是生意”,周时英踱着步子慢悠悠的往前走,“我卖香水她们买是生意,她帮忙我捧场也是生意。我清楚,她明白,两情相悦,互不相瞒,互不相欠。”
“这让你一说都成生意了,还有不是生意的吗?”
“有啊,打个比方,她对我有情,我明明知道还装糊涂,利用这个跟她做买卖,这就不是生意,这是阴损之事”,周时英摇摇头,“生意做得,这样的事儿做不得。”
林鸿文一挑眉,“你这规矩还挺多。”
“做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一方知情一方不知情,那和骗子有什么区别,我爹说的,正经生意人不能那样。”
“行啦”,林鸿文把周时英送到客栈门口,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些钱塞进周时英手里,“你之前说钱都置办衣服了,这几天也不能喝西北风啊,拿去付房钱买吃的吧。”
“三天”,周时英竖了三根手指头,“三天后我去医馆找你,用了你多少钱如数还你。”
“好啊,我等着”,林鸿文笑着转身往医馆走去。
31.
三天后,林鸿文一直等到晚饭吃完了也没见着周时英,心说定是捧场捧得乐不思蜀了,便不再等了。谁知这周时英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拿钱要还给林鸿文,林鸿文把他拉到里间,“你是打桃花巷过来的吧?”
“是啊”,周时英大方承认,“本来想昨天来的,可是没脱了身,所以就赶早上来了。”
“这钱你先不用还我”,林鸿文说,“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隔壁那条巷子里有租房子的,我看过,还不错,你可以去瞧瞧。”
“那……说好一起做的买卖呢?”周时英问,“虽然我现在手里有点钱,但也撑不了太久。”
“怎么”,林鸿文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不打算自己找差事了?”
“我倒是想啊”,周时英说,“可是我之前已经答应你了,怎么能反悔呢?”
“逗你玩呢”,林鸿文说,“买卖还得一阵子,不过最迟也就一个月。”
“是什么买卖?”
“还没想好”,林鸿文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左右你这段时间也是闲着,不如在城里逛逛,看看什么买卖好做。”
周时英无语,林鸿文安慰他,“我只能跟你说,铺子是有的,但卖点什么我还没想好。”
“成,好歹不用沿街叫卖”,周时英叹了口气,“我算发现了,自打认识你,我光叹气了,说吧,铺子在哪儿?”
“新兴街。”
“这两天领我去看看。”
“还没到手。”
“林鸿文!”周时英气急,抓着林鸿文衣领不撒手,“合着你这是诓我呢是吧?”
“你别着急”,林鸿文拍拍他的手,不动声色地说,“人家说要做完这个月再卖,我还能不答应吗?”
“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鸿文说,“我比你还着急呢。”
周时英仔细打量着林鸿文的脸,见他神态自若便不再追问,“我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明天再四处看看。”
“行了,我知道了”,林鸿文说,“你快去吧,医馆也要开门了。”
送走了周时英,林鸿文的脸色变沉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动了动手指,心想,十五天,还有十五天。
32.
两天后,新兴街不挂匾的赌坊里来了一个人,那人年纪不大,却深谙赌博的门道,出手果断,运气也着实不错,虽说有输有赢,但终究赢的时候多些。
“小兄弟,这回买什么?”宋迟陪着笑问道,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里掂着数量不多的铜钱。
那人回头思量了一会儿展眉一笑,正是何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