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说清楚你老板怎么让你去给冯平送钱的,就没事了。”
林鸿文苦恼地闭上眼睛挣扎了一会儿说道,“贺叔,这事儿牵扯很多,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想这个时候做判断,你们能不能给我三天时间。”
贺贵与姚顺昌对视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也对,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要好好考虑也是正常的。那三天后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儿等你,你看怎么样?”
“好”,林鸿文疲倦地应道,“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一桌子好菜,但林鸿文已经无心品尝,草草道别后就离开了。贺贵站在窗前看林鸿文心神不宁走路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回到桌前对姚顺昌说,“贺瑶天天把他挂嘴边上,我还当他有多能耐,真想招他为婿来着。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天生劳碌命,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老哥你说笑了,这后生才多大,这就不错了”,姚顺昌说道,“你看咱们前面拿钱引他,他也没动心,可见还是不错的。只是后来说了‘天灭洋’的事儿,他才吓成这样。但话说回来,换我我也害怕啊,那是要枪毙的啊。”
贺贵夹了块芙蓉鸡片道,“那是啊,他能不要钱,但不能不要命啊。”
114.
晚上七点,警察署长巴特金走进一家俄式西餐厅,准备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享受惬意的一餐。他点了罐焖羊肉和牛排,一旁的侍应生为他倒了些红酒。事实上巴特金更喜欢伏特加,不过偶尔喝点红酒也不错。
他眯着眼睛品着红酒,本来是漫无目的地四下看着,却忽地屏住了呼吸。餐厅的窗边坐着一个美丽的中国女人,她穿着暗红色地衣裙,虽然包裹得严丝合缝,却浑身都透着诱惑。她优雅地跟侍应生说这话,声音慵懒,发现自己在注视着她时,也没有像平日里见到的中国女人那样羞赧,只是大方地回以一个微笑,巴特金觉得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牛排不久便被端了上来,滋滋的声音也变得美妙了起来。巴特金看到窗边的美丽女人从包里抽出一根香烟,又在皮包里翻了翻,有些无奈地看向了自己。她站起来,摇曳生姿地走来,用中文问道,“请问您有火柴吗?”
巴特金在哈尔滨已经待了两三年了,大部分的中国话他还是能听懂的,只是说起来不太流利,声调也有些奇怪。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盒火柴,亲手为她点燃香烟。那女人冲他笑笑,看看桌上的牛排道,“真巧,我也点了这个。”
巴特金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嘴唇,心猿意马地说道,“这么巧?我是一个人用餐,如果你也是一个人的话,不如我们一起?”
女人玩味的看了他一会儿,魅惑地笑了,“好啊。”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越聊越投契,吃完饭后,巴特金大方地一起付了账。出了餐馆,他揽住那女子的腰,顺势向下摸去,她也只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巴特金想这女人应该是个交际花,在西餐厅吃饭只是装装样子,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不过她又确实美丽,别人即便知道她是个交际花,也想一亲芳泽。
两人一起往巴特金的住处走去,说说笑笑间,巴特金丝毫没有察觉,他们已经由路中间走到了左边。经过东商事街街口的时候,巴特金听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是不是什么东西掉了?”那女子问道。
“好像是,我也听见了”,巴特金说道。
两人均低头检查自己的东西,只听那女子说,“哎呀,应该是我的耳环。”
巴特金抬头看向她,果然左耳的耳环不见了。那女子东商事街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应该不会滚出去太远吧。”
巴特金看东商事街里面一片漆黑,又想起那女子身上没带火柴,便从怀里把火柴掏出,划了一根跟在她的后面。两人低头仔细的寻找,走了没两步,巴特金手中的火柴就要燃尽了,他吹熄了又划了一根,跟在那女子后面又走了两步,那女子忽地停了下来。巴特金以为她找到耳环了,刚要低头查看,那女子转过身来,勾起嘴角冲他笑,火光忽明忽暗,照得她的脸分外渗人。只见她轻轻地朝火柴吹了一口气,巴特金的视野里便只剩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