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一番提点,如醍醐灌顶,感谢郁道友尚恐不及,又如何会怪罪?太岳仙宗乃是二品宗门,听着风光无限,然而门中弟子无数,若无师尊照应,其中艰难也是一言难尽,我虽非剑修,然而以绝剑峰今日之地位,也能让我日后道途顺畅许多。有师尊与同系师兄弟相互照应,是我梦寐以求之事,我必定不能放弃才是。”
陶子恬眨眼笑道:“你想通就好。”
梁毅峰道:“虽然诸位不承认,但毅峰确实多亏诸位,这份恩情毅峰谨记在心,日后诸位若有什么难处,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栖霞派数人见梁毅峰如此品性,都对他很是看好。
那些受到太岳仙宗看重的弟子名单公布,果然栖霞派诸人都位列其中,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陶子恬仍旧十分高兴,回头抓着郁景容的手道:“我等受太岳仙宗照看,无须分别,实在是一桩好事。”
隋顺东见郁景容反握住陶子恬,温和地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两人以前也是亲近惯了的,只是当时是郁景容受伤之故,如今郁景容伤势痊愈,又在论道大会中大展身手,就叫隋顺东越发明白,眼前这人不是简单寄居于栖霞派的什么落魄弟子,而是那承天仙宗,二品宗门的内门首徒。如此郁景容与他师弟还这般举止亲密,就叫隋顺东担心,怕师弟以后因此受了委屈。
陶子恬也回过神,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郁景容看了他一眼,并不为难,陶子恬转头就见隋顺东打量着自己,莫名地心里一虚,只笑道:“师兄,怎么了?”
隋顺东将师弟牵到跟前,“你我虽然同在太岳仙宗里,但灵种属性不同,必然是不会归到一个前辈手下的,你自己也要小心,若受了什么欺负,莫忘了还有师兄。”
陶子恬尴尬地四周看了一眼,幸而众修士都注意着公布的名额,并没有闲情留意其它,才松了口气,无奈道:“师兄,我可不是当初刚修道的时候了,必然不叫别人轻易欺了去的。”
隋顺东也想到以陶子恬如今之能,甚至是可以打败化神后期的尉迟凌了,也觉得自己牵挂过多,一时又还有些失落。
隋顺东叹息道:“我确实是关心则乱了,实在是因为没想到烈火宗之流竟然也叫太岳仙宗看好,烈火宗诸弟子修为不显,心思却歹毒得很,我只怕你在他们手里吃亏。”
郁景容站在陶子恬身边,冷漠地看了另一端正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烈火宗诸弟子,不屑道:“此事于烈火宗而言,是祸是福尚不可知。”
隋顺东挑了挑眉,心里有了些猜测,却又觉得难以置信,不说郁景容为何费心思要将烈火宗留下,只说这里是太岳仙宗,并非承天仙宗,郁景容又如何有这个手段,左右太岳仙宗的事务?
众观榜的修士散了不久后,郁景容就接师弟进太岳仙宗。
陶子恬听闻来人是郁景容的师弟,免不了就回忆起当初将郁景容错认成林想,郁景容身边几个同门自视甚高,把陶子恬认作了攀高结贵之人,以至于陶子恬这会儿还有些担心对方不好想与,若是平常的高门弟子倒也罢了,这人却是与郁景容有关系的,总不好轻易将对方得罪了。
孟柯见到郁景容毕恭毕敬是自然,陶子恬要与孟柯互相见礼,郁景容却托住他,孟柯虽然想着郁景容与眼前这位修士的关系便感到一阵头疼,却也对师兄的主张不敢有半分忤逆,当即就深深弯腰,“孟柯见过陶师兄。”
陶子恬目瞪口呆,问郁景容道:“我,我何时成了他师兄了?”
孟柯偷偷抬起眼,仔细打量了陶子恬一番,只觉得他相貌俊秀,然而修士相貌多是不差,于是陶子恬这点姿色也就没有多少出挑了,孟柯甚至觉得他是比不上杨琼枝师妹的,却不知道师兄为何执意要与这人成亲,莫非是……元神受伤之际对这位恩人多有轻薄,故而,只是为了尽责?
郁景容此时并不管孟柯那些胡思乱想,只是对陶子恬淡然道:“你受着就是了。”
陶子恬哭笑不得,“我与这位孟柯道友本不是同门师兄弟,又如何能受他这份礼,小容,你就莫要为难你这位师弟了。”陶子恬暗中扯了扯郁景容的袖子,睁大眼睛瞅着他,便有些别样的楚楚动人的风情在。
郁景容被他看得心里一软,松口道:“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