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轻轻笑,“你知道那个晚上,我为什么没有推开你吗?”
纪若一愣,这才依稀记得,她浑身陷入*之际,朝顾诺贤爬去时,起初顾诺贤是拒绝的。“是为何?”纪若经不住好奇心问道。顾诺贤说:“因为你的眼睛,世间再无第二双。”
纪若张张嘴,满心的惊讶。
“你那时就认出了我?”
顾诺贤这次却摇头。
“没有。”他抿起的唇线分开,一口略凉的气息扫过纪若额头,顾诺贤摸了摸纪若放在腹部的双手,才说:“应该说我心里是有所触动的,但是我不敢相信。”
“你知道吗?那时我几乎都绝望了,再遇见你,我不敢相信你还真的活着。”
那一晚,是他的一时贪欢。
却也正是那一晚的意乱情迷,让他在纪若心里埋了不一样的种子。他感激着那一晚他的意识情迷。“二十年前我弄丢了你,十九年后你主动走向我。”
“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你哪也不去,不偏不倚,你刚好就盗了我家,刚好与我一同出现在t国,刚好我们又一起经历了一段逃生时光。十九年过去,庆幸你能走到我面前,也庆幸,我没有错过你。”
顾诺贤轻轻说,纪若安静听着,病房之内,气氛恰好。
“你问我,如果真的籁雅若出现,我会不会跟你离婚,会不会跟真正的籁雅若结婚。我说了会。我知道我的答案伤到了你,但是你必须知道一件事,我顾诺贤,对你纪若从就不是一场玩闹。”
纪若动动身子,听到他提起这事,心头依旧有些闷。“既然爱我,你为何要那样回答我?”
“因为,我心中有愧。”
“有愧?”纪若掀开眼睑,看到一抹愧疚,在顾诺贤眼里凝聚成殇。
“嗯。”
“我第一次遇见你,你才五岁,我不过六岁。那时候的我对你,有喜欢,有爱,但还不到非你不可的地步。”顾诺贤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窗帘半遮住窗户,他斜坐在阴影处的病床上,第一次将自己的一颗心,血淋淋的解剖呈现在纪若面前。
“真正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你出事的那一晚,你不记得那晚发生过什么,可我记得,并且深深记住了一辈子。就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导致你与你亲生父母分离至今,更害得你经历这么多磨难
。儿时那一场变故,在我心里留下了的影响是恶劣的,是不可磨灭的。”
“我始终认为是因为我的无能弱小,才会害了你。”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就是罪人,一日找不回你,我就一日得不到救赎。”搂着纪若的铁臂突然一紧,顾诺贤脑袋缩到纪若劲窝。深吸了一口身上带着雏菊香味跟医院气味的气息,才说:“我爱你,我可以一直远远地爱着你,但我对儿时的你心有愧疚跟自责,我饶恕不过我自己。”
“如果一定要选择,我只能选择她。因为我顾诺贤这一辈子,都是愧对籁雅若的。”
“但我这一辈子,都是爱你的。”
“籁雅若也罢,纪若也罢,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你。可是若若啊,我这人认死理,我儿时便相中了你,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了。”顾诺贤轻轻咬了咬纪若劲窝处细腻的皮肤,直到那雪白肌肤上留有一个吻痕,他这才放过她。
纪若呆呆听着顾诺贤的话,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你怎么会认为那件事是你的过错了?”纪若从他怀里起开,她动作尽量轻柔的起身,双手撑着床榻看顾诺贤。
他低着头,纪若只能看到顾诺贤的一个侧影。
可那镜片下的一双眼睛,却聚满了愧疚跟深深的自责。纪若心一抽痛,她看不得意气风华的男人露出这幅模样。
纪若突兀地摘掉顾诺贤的眼镜。纤纤玉指触摸到分明俊朗的轮廓,纪若的手一直在帮顾诺贤舒展眉头。顾诺贤嘴皮子抖了抖,他突然抬起头,纪若这才看见,顾诺贤眼里深处有一层水雾扩散开来。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才张开口,用低沉略哑的声音问:“若若,你怪我吗?”
游离在他眉眼上的手,没有停顿,没有松开。
纪若目光温柔注视着顾诺贤,在顾诺贤紧张地视线注视下,纪若紧紧皱起眉头来。
“怪。”
她说。
顾诺贤紧绷的身子顿时间塌下。漫着水雾的眼,眼看就要崩溃,这时,那道轻轻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怪你,没有照顾好你自己,我怪你,吝啬的不愿饶过你自己。”
“顾诺贤,一个连灵魂都解脱不了的人,还拿什么去爱人?”
纪若问声细语的一番话,看似是安慰,却又在指责顾诺贤。
他若放不下儿时那场变故对他心里的影响,他的灵魂就永远得不到救赎解脱。如纪若所言,一个灵魂不自由的人,是做不到放任自己去爱一个人的。
放下心魔,人生会惬意许多,爱也会简单许多。
苦苦折磨自己,苦了自己,磨了他人,何苦呢?
顾诺贤听完纪若所说,默默哑了声。
…
裴任荣动用他们组织安插在m国政府的隐形力量,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模糊查到了徐漠安跟安德烈的位置
。
“eric,徐老大跟安德烈他们被关押在前年新建好的‘陀雉’监狱。”
顾诺贤从看护床上坐起身,他扫了眼睡着了的纪若,亲手亲脚走了出去。“确定吗?”
“十之*。徐老大他们是世界级多重重囚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一定会将他们关在最保险的地方,而监狱,自然就是最隐蔽安全的地方。m国的监狱就那几所,除了最臭名昭著的k州监狱,属陀雉最危险。”
“我们的人去过k州监狱,却传来消息说他们不在那里,我猜,他们十有*在陀雉监狱。”
顾诺贤听完,只是略微沉思了几秒,便应道:“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嗯,我叫人备飞机去了,最迟今晚八点到。我这里有陀雉监狱的监狱内部图,我马上叫人传给你一份。你先看看,具体的营救计划等我到了再一起做讨论。”
“好。”
“对了,路西卡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裴任荣那头沉默了有接近十秒钟的时间,他这才语气很不好的说:“eric,你猜猜,路西卡的父亲是谁?”
“谁?”
“默克,就是曾经被上上任首领汉克设计杀害的默克将军。而路西卡,就是默克遗留在世上唯一的一个女儿。”默克将军,曾是m国最杰出的高级指挥官之一。而路西卡又是是默克将军的女儿,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眼里闪过暴戾之气,顾诺贤眯眯眼,只冷声说:“关起来,等我回总部再处理。”
“已经关押进地牢,十绝亲自看护。”
“先不说了,我这里飞机准备好了,该出发了。”
裴任荣挂了电话,拉着吉赛尔一起,登上飞机,直飞m国。
…
阴暗的地下室里,路西卡整个人被反捆绑在十字架上。
她一身黑衣,被血染成暗红色。
一头红发,无精打彩垂落在脸颊两旁,虚白的一张脸上,汗珠与血液混在一起,早已没了知觉。
纽约市一间饭店内的洗手间里,夏佐按下一个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并拨了过去,却是无法接通。他蹙起眉头,一张严厉俊脸略显担忧。
“你快点,我们要走了!”
顾诺妍悄悄厕所门,不耐烦的提醒他。
夏佐手一抖,赶紧删掉通话记录,这才洗了个手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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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会有二更。
现在开始恢复万更。
看完就早些睡,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