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清到底那根筋儿不对,周成瑾脑子一热,三步两步走到了楚晴面前,一语不发地抓住她的胳膊就往旁边拽。
楚晴猝不及防地被拖出两三步,惊得一张小脸煞白,边挣扎边叱骂:“你干什么,放开我!”
在场众人俱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反应不过来,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楚晴挣不脱,急中生智,拔下头上簪子用力朝着周成瑾手背扎下去,顺手又是一划。
“哎哟,”周成瑾吃痛,本能地想把她甩出去,可手挥出去的瞬间又抓住了她,楚晴见他不松,举着簪子又刺下去。
周成瑾反应还算快,在簪子碰到手背那一刻,躲了开来。
只这会儿工夫,楚晟已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上前,对着周成瑾的俊脸就是一拳,“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周成瑾根本没防备,这拳正中脑门,他只觉得鼻头一酸,有温热的东西淌了下来。
楚晟仍不解气,挥拳再打,被太子拦腰抱住拖在了一边,嘴里仍是不休不止地叫嚷,“没想到你真是这种人,原先我还以为别人是误解了你……”
银安公主看着这突来的变故,上前将楚晴拉到亭子里,关切地问:“你没事吧,伤着没有?”
楚晴沉着脸摇摇头,“没事。”
六皇子也跟了过去,义愤填膺地道:“楚姑娘尽管放心,我跟银安不会坐视不管,待会我就求见父皇,请他重责周家表哥……皇家御花园里也敢撒野,这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楚晟也走过来,抓起楚晴的手,“我看看伤没伤着。”
楚晴摊开手,掌心一支簪头雕成梅花状的金簪,因握得紧,花瓣已有些歪,掌心的皮也蹭破了,沁出星星点点的血珠来。
银安公主忙吩咐宫女,“快去传太医。”
宫女答道:“适才太子爷已使唤人去传了。”
银安公主探头望过去,亭子外面,周成瑾弯着腰,鼻血顺着手指缝“啪哒啪哒”往下滴。
钦安殿的偏殿里,暖意融融茶香袅袅。
谢贵妃觉得干坐着说话没意思,叫人摆了两桌叶子牌。
诸位夫人都是个中高手,平素在家里或侍奉公婆或主持中馈难得有空闲能玩两把,如今得了机会,边说笑边打牌,倒也颇有乐趣。
谢贵妃刚摸到一手好牌,就看见贴身宫女悄悄站在自己身后轻咳了两声。谢贵妃心知肚明,把牌往旁边看牌的张夫人手里一塞,“又是好牌,我怕赢多了她们几个心里不服气,这把你来上。”
张夫人极有眼色,笑道:“那我就借贵妃娘娘的时运,好歹赢几两银子回去,让婆婆高兴高兴。”
在座众人笑着打趣她,“看把你兴的,就算我们把荷包里的银子都输给你,你婆婆也看不到眼里去。”
张夫人的婆婆是先怀远候的独生女儿,当年出嫁时,怀远候夫人恨不得把半个府邸的东西都抬过去当嫁妆。
这边众人仍说笑着,宫女简短地把事情说了遍。
谢贵妃心中诧异,脸上却声色不动,笑盈盈地朝正喝茶的明氏走过去,“楚夫人平日忙,不怎么到宫里来,这御花园还没逛过吧?”
明氏闻言知雅,笑着起身,“可不是,都说御花园景致好,这会儿挂了灯必定更漂亮,还真想出去走动走动。”
钦安殿离浮碧亭并不太远,也就一炷香的路程。
还没走近,明氏就看到周成瑾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太医正在给他包扎,亭子一角,楚晟跟楚晴则在旁边冷眼看着。
明氏心里“咯噔”一声,周成瑾可是大长公主跟顺德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儿,也不知怎么受了伤,千万别跟楚晟有瓜葛才好。
银安公主见谢贵妃与明氏联袂而来,遂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谢贵妃已经知道了倒不觉得什么,明氏却吃了一惊。
她坐在偏殿是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生怕楚曈瞒着自己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又担心楚晚控制不了脾气跟人起了争执,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最为放心的楚晴被人欺负了。
当即走到楚晴身边,上下细细打量番,“吓着了吧?”
看到明氏,楚晴强忍着的惊吓与委屈一下子就窜上来,眼眶蓦地就红了。
明氏揽着她肩头轻轻拍了拍,低声道:“忍着不能哭。”
楚晴自然明白。
她不哭,这就能算是小事,可一旦哭了,别人还指不定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再传到外面去,可就不容易说清了。
男女之间拉拉扯扯,说开了对女方的伤害远比男方大,何况还是周成瑾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
所以,能把这事当作没发生是最好不过。
谢贵妃看着楚晴眸中滚动着的泪水,温和地说:“你是好孩子,这都是阿瑾的错,本宫定然禀明皇上好生训他一顿。”又转向明氏,“阿瑾这脾气,从小就乖张,如今虽然长大了些,可总归还是个孩子……”
十六岁,已经在金吾卫当差的人了,要是成亲早的,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这话说出去谢贵妃自个都脸红。
而且这事本就是周成瑾的错,平白无故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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