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放下心来。
一顿饭吃完,贾赦便在邢夫人的伺候下换了官袍,一家子将他送出了门。贾琏因着一会儿就要出远门,也不多留。只在临走前,当着邢夫人的面儿对迎春说道:“东边儿院子人少,事儿也少,不过咱们一家子。平日里父亲忙着差事也不在家,母亲很是寂寞。如今我也要出远门,你没事便常来陪陪母亲,或是说笑解闷,或是学些东西都是好的。”
邢夫人见贾琏临走还念着自己,怕自己在家寂寞,心中很是感动。看着贾琏一时竟有些反悔让他去扬州,且想到一去那么些年,心中更是不舍。迎春却知这是贾琏再给自己找借口铺路,心中也是感激不已。遂双双将贾琏送出院门还依依不舍。直到看不见身影才转了回去。
行礼是早已归置好的,便是人手也安排妥当。赵嬷嬷年岁已高,俩儿子也已到了成亲的年纪,便不再跟着贾琏出去。如今跟着贾琏的外面还是昭儿。兴儿,又加了隆儿和庆儿。里面便只有红岫一人跟着,不过是照顾些衣食罢了。
这一去便不知何时归来。总要去给贾老太太磕头行礼,才能启程的。出了东边儿院子,贾琏便往贾老太太屋里去。刚到贾老太院里,便与贾政撞了个正着。贾政不由嘱咐贾琏几句道:“你姑母去了。你既去奔丧便好好的听你姑父安排。勿要与你姑父惹事!”见贾琏很是点头应了才转身离去。
贾琏心中不以为然却也不与他一般计较,凡事他说什么只管点头应着。既不必理会也不与其反驳。贾琏待贾政走后方进了老太太屋里,又听老太太叮嘱了一番叫黛玉上京的话,才起身告辞离去。
张鑫早已等待多时,见贾琏出来。便急急出了门子。出门后才发现贾琏身边儿只跟着一个兴儿,心中很是诧异。尤其是兴儿身上也只有个小包袱,再别无他物。
不由得疑惑的问道:“这一去多日。表少爷比不得我们,怎地就带这点子行李?纵是家里还有些许表少爷用过的旧物。很不必带多少行李,这昭儿怎地也不见带着?”
贾琏听了还不及回答,兴儿却是笑道:“张大哥怕是不知,爷怕路上耽搁误了行程,便让昭儿领着众人,带着行李坐了船去。这一趟是要准备在那边儿参加了秋闱才回的,带着东西着实多了些,咱们打马快行也好早些到扬州。”
听了兴儿的话,张鑫再看贾琏那眼神都不同了,却也不多说什么,只跟着贾琏一道出了城。张鑫看自己的眼神不同,贾琏自是知道的,却也不说什么,毕竟自己是真的很担心姑父和表妹。
一路上三人策马疾行,也不特意找驿站客栈,天黑即停,天亮便行。遇客栈歇客栈,有驿站住驿站,若是都没有那就随便哪儿将就一晚,是以此去的速度,竟与张鑫来时差不多。
幸而张鑫来时有过一些经验,一路上几乎都遇上了客栈驿站的。倒也没让贾琏在野外住两回,只一夜宿在破庙,张鑫也兴儿俩也是将贾琏护在中间儿歇息。一夜宿在荒坡下,张鑫更是将马匹都围在外面,自己与兴儿轮流守夜让贾琏歇息。
在张鑫一路的照顾下,贾琏终于在贾敏四七的头一天,赶到了扬州。此时站在城门外贾琏很是感慨,大半年前自己便是从这儿告别的姑父。那时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心中很是依依不舍,却不曾想世事难料,竟是这么快便又要见面了。只不知这次见面又将是如何情景。
贾琏站在城外感慨,却不知有人早他两日进了扬州城,此时正在林如海官邸。要说此人贾琏也是知道的,便是贾家的金陵老亲,甄家大家长甄应嘉。
此时,甄应嘉正在坐在林如海官邸正堂上,端着汝窑细瓷茶盏,任由茶香袅袅却也不喝。只拿眼睛盯着林如海,林如海则皱着眉,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也是顾不得茶香诱人。
太子遣人试探拉拢也不是一二次了,林如海却从没想过甄应嘉会为此亲自来找自己。如今甄应嘉已将话说得直白,他却也不好不作回应。
想了半响方开口道:“殿下即为储君,乃圣上亲选,且元后所出,圣上栽培累年。下官亦是敬服万分,却不知如今何来效从之言?”甄应嘉见林如海推脱不予应承,心中很是不愉。
此时他却不与林如海撕破脸道:“你林如海既知殿下为储君便好!”说完缓了口气道:“将来,殿下岂会忘记如海之功绩?”林如海闻此言忙笑道:“还需大人美言。”林如海虽也不曾拒绝,却始终不曾说出效忠之话。
甄应嘉心中烦躁:“美言有何用?殿下也不是任人唯亲之主!端的还看如海如何行事才是。”林如海亦神情严肃地点头道:“下官自得圣上垂青,任命两淮盐政,****不敢轻忽,虽才薄亦知忠君爱国之意。”
如此甄应嘉明白,林如海今日是不可能应承下来的。又想着林如海方才之言,猜想只要殿下还是太子,他林如海也不敢违背殿下之意,如此便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