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医官面前,笑眯眯问道:“师哥,接下来咱们该咋办?”小刘医官扬声喊过两名哨兵,让他俩去给留守在朔县城下营盘中的兵士报信,叫他们赶紧撤退。这才扭头对师弟说道:“咱们从这里立即动身去往回走,争取能汇合上提前撤退的韩把总,然后撤回定北县。”
李得一不解道:“师哥,咱们就这么撤了?”小刘医官这会可没耐心跟师弟解释,一边招呼兵士列好队形,一边说道:“少废话,据侦骑来报,这次的晋军援军可是来了两万多人。咱们打散了这五千,还有一万多呢。再说那郭无常,可不是寻常人物,乃是这天下有名的将领。咱们这点人,恐怕真不是他的对手。先往回撤,等撤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再论其他。”
小刘医官下了军令,威北营说走就走,一路加快脚步,只用四天功夫就撤离了忻、朔两县的范围。好几天前,韩把总早已把忻县能搬走的财货都装上了车,然后二话不说,带人直接就撤了。韩把总带队拉着辎重和缴获走在前面,小刘医官带着其余人马在后面慢慢撤退,这也是变相给前面韩把总的辎重队做掩护,威北营的全体人马徐徐往定北县方向撤退。
用了六天撤到西北宗安府与这朔县交界处,小刘医官遇上了李把总带着两千兵士前来接应。两方一汇合,人马差不多有七千了。眼瞅着自己这边兵马也多了起来,这下李得一真是忍不住了,再次凑到师哥面前,低声说道:“师哥,这回咱们的人马近七千了,也不比那郭无常少多少,是不是……”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那意思很明显,李得一想再打一场。
李得一虽然头疼攻城,那是因为攻城作战,任你再大的本事,也要老老实实想办法翻越那城墙,这中间损耗太大,威北营目前还承受不起。可野战就不一样了,王壮彪野战威力无穷,有这么个怪物顶在前面,再加上自己的‘悍马’。与晋军野战,李得一可是信心十足。
其实不光李得一想打,小刘医官心中也是痒痒的很。这一次出门之前,师父就暗中有过交待,让自己把握机会,如果可能,狠狠地给石麦州来上一下,让他知道知道,这天下还有人能收拾得了他。威北营从创立之初,就是为了打突辽人而建。这么些年过去了,威北营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怕过突辽人。后来在定北县一安定下来,在突辽人头一次入寇平周朝,突辽人气焰最嚣张的时候,威北营当年冬天,就敢去草原上反抢那些突辽人小部落。
现在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节度使石麦州,忽然就称帝了,而且是认突辽大汗当爹,靠着突辽人支持才得以称帝。就这么个怂包蛋,一纸诏书,就想让威北营屈服,归纳?!去你酿的吧!当年平周朝廷还在的时候,那么打压威北营,威北营都硬咬着牙扛住了,你石麦州又算哪根葱?
当初孙老医官收到石麦州的诏书那一刻,看着面上波澜不起,其实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这次派兵攻打两县,名为练兵,其实就是给石麦州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威北营不是他这个认突辽狼当爹的儿皇帝,能随意指手画脚的。想对我们威北营指手画脚,可以,先打过再说!
小刘医官也想打这一仗,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另一股味道。“大军交战非同儿戏,非知己知彼,不可轻易接战。我早已派出侦骑盯着郭无常的大军,等咱们先打探清楚郭无常这路大军的情况,再商讨如何打这一仗。再说这宗安府,如今可是咱们的地盘,这地,田里都种着咱们的粮食呢。万一让那郭无常追了进来,咱们可要受不小的损失,所以咱们必须把他挡在门外!这援军也是我提前派人跟师父请来的。”小刘医官把自己的打算跟师弟交代了。这番话一说,此战是必打无疑了,只是怎么打,还要看具体情况来定。
李得一点点头,随即问道:“那郭无常的人马现在走到哪儿了?他追来了么?”小刘医官紧了紧手上的缰绳,说道:“他折了前锋五千人马,虽说咱们只斩杀了不足一千。可那四散溃逃的四千兵士,他要收拢这些溃兵也要花上不少功夫。这也给咱们布置防线争取了不少时间。可那郭无常毕竟是常胜名将,他哪能咽下这口气,早晚会来跟咱们过过招。”
王壮彪在旁边听见了,高兴道:“哇哈哈哈,洒家正愁头前这仗没打过瘾,这郭无常就送上门来讨打!来得好!非让这名将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站在王壮彪身边的李无敌也忙不迭地跟着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李得一心中虽然也渴望这一仗,却继续不动声色与小刘医官商议:“眼下师哥你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