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骑兵对撞令军的失败浑不在意,死一条狗而已。突辽人向来看不起这些投降过来的平周兵马,用起来当然也毫不心疼,死了再招就是。
突辽皇帝自打这次攻入平周天下,范国师发布招贤令之后,沿途来投奔的平周兵马,天天爆满。天天有平周的割据豪阀,排着队来投靠新主子。阿史那·吉娃娃心里很清楚,只要金狼骑兵不损,就永远有用不完的炮灰降卒。
原定计划不变,阿史那·吉娃娃照旧下令巨石砲猛轰邺城,同时金狼骑兵注意戒备。
今天运气不错,突辽人的巨石砲打出的头一发巨石弹,就砸中了邺城城头的一个望楼。土木临时搭建的望楼瞬时四分五裂,里面的兵士直接被砸死当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传出。看到这幅情景,刘败夷手下的兵士直接吓得没了动静,就那么静静瞅着,谁也不敢上去拾掇。然后不过片刻,就开始有兵士偷偷往城下溜走。
刘败夷当时就感到情况不妙,使刀枪杀人,就算把头砍下,好歹还能见个尸身。这一发巨石弹砸过来,大活人直接变成碎肉块。如此血腥的场面,纵然是见惯厮杀的老兵,也有不少当场就吐了出来。
不愧是一方枭雄,刘败夷也真是好样的,他明知道自己若被砸中,必死无疑。但他要紧牙关,宁愿跟一众兵士死死趴在城墙上坚守,也不肯独身下城墙躲避。
刘败夷如此舍身忘死,才堪堪镇住己方的军心士气,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还仅仅处于突辽人试砲阶段,还没正是开始攻城。接下来,更多更密集的巨石弹,开始砸向邺城。
刘败夷在城头苦熬一个时辰,换了数个躲避场所,终于熬到突辽人停止了轰击。突辽人的石砲阵地上,工匠停止射击,开始检查石砲有无损坏,同时再搬运一批石弹,准备开始下一轮轰击。
“快!赶紧给定北守备团发求救信!请他们帮忙,就说我们损伤惨重!要守不住了!”刘败夷趁着这个空当,叫来自己身边几个最精锐的传令兵,把他们用筐从南面吊下城墙,派他们去找定北守备团求救。
突辽人当初开始造巨石砲,定北守备团原本有计划要将其摧毁,后来祖赤仁抢先来攻,小刘团长帅大军迎战,原定计划也被迫中止。这回刘败夷来求救,小刘团长正好重提之前那个突袭计划。
“回去告诉刘将军,稍安勿躁。可依计如此行事……”小刘团长叫过刘败夷的信使,把计谋告诉他们。
刘败夷的信使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地位低下,虽然不太明白这个作战计划,但也不敢多问。其中有个较为老练的兵士斟酌一番,小心说道:“将军,我等回去复命,若仅说这几句恐无法交差……”那意思是,您这计谋如此简单,能行么?
“你哪儿这么些废话!回去告诉刘败夷,他那邺城守不守的住是他的事儿,与我守备团何干!到时他依计行事也罢,自行其事也罢,都由他!”李得一见这帮传令兵居然不相信师哥所说,顿时就怒了,直接开腔呵斥,然后挥手把人全部撵走。
等人走干净了,小刘团长又把师弟叫进帐子,师兄弟俩细细商议起来。
“师哥,俺曾去看过一回,这次那突辽金狼骑兵的扎营地选的极好,恐怕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李得一略带担忧道。
“这不妨事,只是接下来咱们跟金狼骑兵打这一仗,须得硬碰硬正面对攻,到时候弟兄们恐怕要死伤不少。这批精锐老兵都是当年我一手从新兵带上来,如今要让他们流这么多血,我心有不忍。这几天我反反复复思索此事,终究拿不定主意。”小刘团长叹了口气,把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试图抓点什么在手里。
定北守备团现在这些一等战兵,都是千锤百炼,无数血战中拼杀出来的精锐。更何况这一战之后,小刘团长本打算挑出一些战功显赫的一等战兵,让师弟为他们开蒙,教授他们修原气之道。如今与金狼骑兵一场硬仗在即,也不知多少人能顺利熬过去。
眼瞅多少年的心血就要到了收获的时候,却要打一场损失极大的正面硬战,小刘团长心中难受,也是正常。
“师哥,也未必见得非得打硬仗。你看这样如何?”李得一凑到师哥近前,小声嘀咕了起来。
小刘团长听完,把眉头一皱,“你有几分把握?”
李得一摸了摸自己后脑勺,道:“俺叫上王壮彪再练一天,该有五成把握!”
“行!就这么办,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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