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晚上守夜结束,李得一伸手接了几片叶子上凝聚的冰冷露珠,拍在自己脸上,借助这冰凉的刺激,使自己打起几分精神。
李得一打了个哈欠,一扭头,不知什么时候应雄已经带着一大捆麻绳慢腾腾走了过来。李得一认得这些麻绳,这是定北守备团专用的捕缚绳。
应雄手里拿着这捆捕缚绳,啧啧感慨:“想当年,这么好的绳子,弟兄们哪里舍得拿出来使。不,我们这帮老弟兄搞都搞不到。现在,这么好的绳子居然用来捆俘虏,哎,有钱就是好啊。”
李得一被应雄这么一说,居然脸红了一下。俩人骑着两头骡子,开始挨个陷坑检查收获。
一圈转下来,李得一简直惊呆了,这应雄看似随意布置的那些陷坑,还有几个套子,居然这么厉害。坑住五个活的金狼斥候,套子勒死七个!
回营这一路上,李得一不停问应雄怎么办到的。李得一总是这样,自己气壮境大成迟迟不能突破,他不闻不问也不着急,现在看到这些小花招,小手段,立即来了精神,追人腚后头打听。
应雄这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说自己就是以前总干这个,手熟而已。还说这次还是不太熟悉金狼斥候的活动规律,等逮住活口问出些情况,下次还能坑住更多金狼斥候。
最后,李得一欢欢喜喜带着五个活口,应雄把他那头骡子倒出来,临时做个架子,拉着七具尸体高高兴兴返回了营寨。李得一本来想让悍马帮着一块儿拉,哪知道悍马来了脾气,死活不肯干这事,李得一最后也只能作罢。
悍马:“小爷我是战骡!不是驮骡干苦力的!这是个面子问题,绝不妥协!我当骡子也是有尊严的。”其实主要原因就是看李得一屁颠屁颠热络老兵应雄,悍马有些吃飞醋。当年你跟四眼一起祸害山里的豺狼虎豹,也没少见你往家拖猎物的尸体。
回到营寨,李得一喊来高守,把五个活着的金狼斥候统统交给他处置。
不料,高守这次却没答应,为难道:“副团长,我不通突辽话,你得把杜三哥叫来才行,他通突辽话。”
什么?威北营这帮老兵居然如此卧虎藏龙,还有外语类人才?
李得一赶紧派兵士去喊来这位杜三哥。
跟着传令兵来的一路上,这位杜三哥还跟传令兵吹呢,吹嘘当年他与突辽人如何周旋,如何巧妙耍弄突辽人的光辉事迹。李得一伸耳朵一听,这位杜三哥还真是精通突辽话,时不时就冒出两句来。
高守和杜三哥两人一起合作,高高兴兴回去炮制这五个金狼斥候俘虏。李得一相信,在高守手里,再硬的汉子也能揉成烂泥,撬出他的祖宗十八代家庭住址。
剩下的七具金狼斥候尸体,李得一本打算脑袋砍下来也就算了,不料这时应雄又道:“副团长,这七个死的交给肖老弟,他最爱摆弄这些死人,能一丝不坏地完整拔下一整张人皮下来。等下次那范国师再带着金狼骑兵来攻,保准气得那些金狼骑兵火冒三丈。”
李得一点点头,也答应了。最后他实在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应老哥,这肖老哥当年是干啥的,怎么擅长拔人皮?”
应雄扬声答道:“那时节咱们日子过得穷,他为了吃口饭,就去学了杀猪,后来专门练就一手吹猪退猪毛拔猪皮的绝活,干脆就用到了突辽人身上。”
这世上杀猪,目前有两种杀法,一种是普通青年,照着心脏来一刀子,直接捅死了事,然后拿刀子拔下猪皮。这种杀法,猪皮上的毛很难退净,会糟蹋部分皮肉。
还有一种,是文艺青年干的,就是吹猪。把猪放血之后,先在猪后腿割一道口子,然后用一根长铁钎捅进猪体内,经腹部、背部、两侧等一直捅到猪耳处,这是为便于吹气。随后屠夫在开口处用嘴吹气,把猪身吹胀,扎紧开口,再拿木棒在猪周身敲打,这是为了使胀气均匀,同时使猪皮与猪肉分立。这样猪毛比较容易退干净,猪皮不会糟蹋。
穷人家吃口猪肉不容易,一年到头也就一回,还得是好年景,当然一小块皮肉也舍不得糟蹋。
这位杜三哥当年为了混口饭吃,从专业杀人转职成为杀猪的,练就了一手吹猪绝活。后来自然而然的,又把这手绝活用在了突辽人身上。
李得一想起待会儿那七具死尸被吹得鼓胀的模样,忍不住浑身就打个冷颤。
李得一吃了几口早饭,想去看看师父,结果站岗的兵士告诉他,孙老军师一早就带着几个老弟兄出门去了。最后找师哥略汇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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