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三两两的江湖汉子过来与公羊有命揖别,公羊有命不知他们如何会心境变得如此不同,但听到他们要离开,还是掩饰不住的内心狂喜,公羊居终于又可以回归清静了。
当公羊居海路甚远,不借舟楫之力,谅是离不开的,正在思谋如何将这伙乌合之众一起运送出去。
王遥上前来抱拳道:“公羊神医,我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公羊有命见王遥气色大不如前,脸色沉暗,不知他如何在这么短的时日内竟变成这样,他可不知道王遥在短短的与四使一战中所经受的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以及后来羊的晴天一语。
加上他先前所带着的压力,他如何能经受得住这许多压力呢?
公羊有命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说吧,什么事情?”
他心想该不会是求药吧,求药是小事,自己正好卖个冠子。
王遥上前一步,欲言又止,最后眼睛盯着公羊有命,道:“公羊先生,你知道锁阳城被妖怪围困一事吧?”
公羊有命想不到他会提起这些事情,翻白眼道:“知道,怎么了?”
王遥见公羊有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摇摇头,说道:“没事。”
转身就要走。
“你这小子耍我啊!”公羊有命抢在他身前,狠狠的道:“说话拐弯抹角的,你这小子不会痛快点吗。”
王遥看了他一眼,低头定了定神,抬头道:“我以为公羊先生不关心这些事情,所以不说也罢。”
公羊有命道:“锁阳城确实与我无关,但你说话不能这般的作弄人。”
王遥道:“我以为锁阳城之事不但与你公羊有命有关,而且与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关。”
场中众人听王遥说这般话,都围拢了过来,先前与公羊有命告别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王遥似乎不是向着公羊有命一个人讲,而是向着在场的所有人讲道:“天下黎民在受苦,你们却在这里做此蝇营狗苟的勾当,你们心中不愧疚吗?”
他说出了这句话,谁都知道这是重复着羊的话。
但是人们并没有感到从羊口中说出来的那种压力,相反,人们仿佛心有同感。
天下黎民在受苦,我们所作所为不是正让我们愧疚吗?
锁阳城的百姓,正在被妖魔们孽杀着,我们在这里休闲自在,我们不愧疚吗?
没有人回应王遥的话,全部都沉默着。
虽然没有羊说出来时震撼人心,但这力量也足以使人深深地再次陷入了其中。
王遥继续说道:“我们学一身本领所为何来?不就是为‘道义’两个字吗?什么是道义?我以为公羊先生为人医病是道义,大伙儿去陈宅除妖也是道义,道义究竟是什么,说穿了还不是救助需要救助的人,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吗?现在锁阳城一事已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那里的百姓需要我们去救助,需要我们去帮助,而我们在做什么呢?看看我们自己,公羊居虽是个好地方,但不适合我们,也不适合公羊先生的医术,因为医术是要去救助帮助别人的,而不是藏着的。虽然锁阳城已有大批的江湖义士敢去救援,但他们履行的是他们的道义,跟我们无关,我们要履行我们的道义,我们就必须去,去帮助救助需要帮助救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