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知道,若冲子一定是期待还有什么能人出来。
场中场外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去挑战,人们很是不过瘾,就这么结束掉,人们也是很不过瘾。
但讲礼台上迟迟不宣布这最后的胜利者,还是在等。
足足有细品慢咽地喝完一盏茶的工夫,不知哪个角落里哪个尖嘴的叫道:“咦,昨晚散场时不是有一个同样的蒙面人想去比试吗?怎么今天没见?”
这句话好似一根导火索,人群中马上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就是就是,昨晚那个怪模怪样的蒙面人刚出来就散场了,昨晚他没有机会,今天怎么没见啊。”
“说不定人家等了一夜等不上已经走了。”
“哎呀,我怎么感觉昨晚那个蒙面人比场中这个更厉害呢。”
“大伙儿快找找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赵正听得脸上发白,是说我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昨晚刚那么露了一下面,就被人记住了,这些人真是百无聊赖啊,看着不过瘾,就把我搭上。
赵正心慌的已经面如土色了,仿佛人们已经认出了他,并要把他推向死路上去。
这时张仁咦了一下,扭过头来,对赵正道:“赵师弟,你昨晚没比试啊?”
张仁带着疑问的口气,他好像连赵正比试没比试过都忘了。
赵正见张师兄指名道姓了,脑袋中轰的一下。
宋直李义插嘴道:“赵师弟昨晚刚上去就散场了,嘻嘻,赵师弟,你时来运转了,这么多人记着你。”
两人的说话口气中明显带了幸灾乐祸的语调。
张仁哦了一下,道:“赵师弟,那你还不快点下去。”
张仁说这话时很是随意和轻松,好像赵正下去比试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话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赵正心中嘭嘭跳着,那可是比开山神汪虎还厉害的蒙面人啊,他都要哭出来了,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张师兄,饶……饶了我……我吧。”
“什么?”张仁怒极,“你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太伤人了。”
张仁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理会他。
赵正的话确实伤害他了,仿佛他这是要谋害赵正似的。
宋直李义一直给赵正打眼色,低低地道:“快去吧,大师兄都要气死了。”
“可是……”赵正摆出一张苦瓜脸来,这灾难也来的太突然了,他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一旁的不休和尚和不眠道人也一个劲地打劝赵正。
不休甚至恶毒地说道:“就是要命也一下子就完了,没什么的。”
他说的也很轻松。
赵正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到了最危险的关头竟没有人帮助自己。
他们四人已经对赵正拉拉扯扯,强行拽着赵正下场了。
不休一边拉赵正还一边说:“前面的看客借光了,昨晚的蒙面人找到了,现在就要入场了。”
周围听到的人都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了,终于要入场了,都纷纷主动地给赵正让开了一条康庄大道,一直通到场中蒙面人之处。
赵正终于被不知谁一把推了出去,人们让开的通道让他毫无阻碍地连滚带爬滚进了场中。
昨晚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人们轰动了,数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赵正,都想看看敢挑战连败六人的蒙面人的究竟是何许人。
但从赵正身上看不见任何出彩之处来。
相反,他们看到这人竟有些颤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低着头,好像是被发送到刑场的囚犯。
人们很失望。
赵正对自己也很失望,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害怕成这个样子,害怕的都手足无措了。
怯场!
他想再走回去,但来时的路已被人们挤满了,毫无空隙。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对了,忘了带头套了,好心狠的师兄弟们啊,自己本来是要用头套遮丑的,可是现在他的熊样将在天下英雄面前一览无余了
他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懦弱、恐惧、以及畏畏缩缩。
但是,人们却不管这些,场外震耳欲聋的声音已经响起:“打啊!上啊!还愣着做什么。”
人们已经等不及赵正的磨磨蹭蹭了。
赵正不由自主地,终于转身面对了蒙面人,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向蒙面人,他眼睛里尽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希望蒙面人看在他可怜的份上,下手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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