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坐着的是白微尘,下首坐着付东流,而在右侧的石椅上,坐着的正是李虚。
只听李虚禀道:“现下各派人马已来至我落弧山探听修真宝录的下落,对方的一举一动已在属下的掌握之中,现下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荆棘点点头,又看向白微尘,想听他此行的收获。
白微尘神色暗淡,点头示意付东流禀报。
付东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向荆棘禀报道:“如今合山派司马玄天已带着寸光来到了落弧山,只要一有修真宝录的眉目,属下们自然动手。”
荆棘点点头,道:“万不可露了我门的踪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举万动,还是等的坐收渔翁之利的好。”
几人点头称是。
隔了半晌,荆棘道:“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人应着慢慢地走了出去,只有白微尘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等李虚和付东流走的不见了,荆棘面色才放的缓和,道:“白兄,你还有事情要说吗?”
白微尘惨然一笑,离座道:“小弟不谙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愿就此扯入江湖上的纷争,还请荆兄高抬贵手,给一条生路的好。”
荆棘霍地离座,声音变的跟先前的庄严一点儿也不一样了,道:“白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兄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荊吉门一派的盛衰还得靠白兄鼎力相助才行。现在怎么可以说这些丧气的话呢?”
白微尘摇摇头,道:“素性使然,违己交病,小弟从来都是山野之人,实在是不能堪当大任,只愿恣情恣意地活一回,与草木同朽便罢了。”
荆棘听完他说的话,没有说话,从硕大的石椅上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在宽敞的石阶上踱了几踱,低头看地,道:“白兄,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弃我了?”
白微尘想不到荆棘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话的意思仿佛荆棘已将他和自己看成了一路之人,他背转身来,承受着从荆棘那里而来的巨大的压力,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求荆兄放我和阿香走。”
他说完这句话,许久都没听得荆棘有回声,他微微侧脸,隐隐瞥见有什么不适,回转头去,荆棘竟已不在当地了。
他讶然而立,一瞬间,愤懑如火般冲了起来,“荆棘竟然这般小看自己,太也过分了。”怒火起处,嘣的一掌,拍在身边的一张石椅之上,那张石椅的椅背瞬时如土崩般瓦解,石屑纷纷散落于地。
荆棘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分明是在羞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怎么还可以在这里待下去,便是拼了性命也一定将阿香救出来,逃离这是非之地。
白微尘望着那一地的碎石,心里兀自气愤不已,这时只听得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白微尘下意识地回头,背后俏生生站着一个女子,一瞬间,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女子竟然就是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