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进来,照在狐秃的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狐秃的这个动作很不雅观,但没人说什么,因为在这些人面前它可以随心自在地为所欲为。
在床上盘膝坐着的一名老者,一直默默地看着狐秃吃面,这时才开口道“主上,你受苦了。”
老眼中满含着关切之情,他的头发都已白了,胡子也是纯白的,不夹杂一根黑色的,脸上的皱纹横生,看起来已经很老很老了。
狐秃听见他说话,才懒洋洋地蜷起身子来,道:“岐伯,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找我吗?等大劫过后我自会回去的。”
岐伯缓缓地摇摇头,“老奴不放心主人你啊,主上你从小都没有吃过苦,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在外,那哪能受得了,至于大劫,主上也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狐秃跳下桌子来,背负双手,挺着个大肚子,要想说话的时候,忽然咯地打了个饱嗝,伸手不由得揉揉肚子。
岐伯见状,忙道:“主人,你上床来歇息一会吧。”
说着,作势欲起,一旁的那名大汉连忙过来相扶。
狐秃摆手道:“岐伯,别客套了,你知道我自来不讲究的,咱们随意一点吧。”
岐伯唉了一声,挥手让那名汉子停住。
这时细子无开门进来,双手拿着茶壶茶碗,他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香气缕缕飘起。
岐伯道:“主上这次是否随我回去?”
狐秃摇摇头道:“还是等大劫过去吧,我上次不是说过吧,我现今正依着……”
说到这儿时,眼光瞥了一眼墙角的寿儿,便不再说下去了,好像不方便寿儿听见似的。
寿儿站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狐秃一连吃了几碗的面,开始时他还带着一丝的期待,后来连剩下的面也被端走了,他心里不由得泛上了绝望,这时狐秃向他看来,他的肚子却不由自主地咕噜响了一下。
虽然轻微,但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却是很清楚。
狐秃会意地大笑了出来,寿儿的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想让任何声音发出来。
当委屈的感觉再次从身心内升起来,他咬紧嘴唇,用全部的力量将委屈感压制下去,代替而来的是一种坚定,将他团团围住,他的手又将那把柴刀抓紧了一些。
岐伯不解主上为什么这般奚落这个小孩子,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
狐秃看了寿儿一眼,忽然对着岐伯身边那个大汉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有些神色慌张,答道:“小的粗子有。”
狐秃一听这个名字,立刻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吃饱的肚子也更加憋闷了,也许是笑的太多了,肚子反而不舒服起来,捧着肚子叫道:“哎哟,不好了,我要出恭。”
两名大汉颇感尴尬,不知怎么应对,岐伯道:“快去拿净桶厕纸什么的。”
两名大汉忙应着出去拿了,一会儿,细子无提着一只木桶,粗子有拿着一沓的厕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