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极快,在间不容发之际,一人攥去了粗子有的右臂,一人攥住了粗子有的小腿,粗子有已然被受制,他自知无望,松开手,叫道:“快走。”
狐秃摔倒在地上,爬起来时,两名绿衣侍者又已放开了粗子有,守在了舱门两侧。
粗子有苦笑一下,两名绿衣侍者这般的厉害,看来是一时逃跑无望。
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惊扰舱里的其他人,公羊有命只是若有若无地发出了一声冷笑,而刘寄奴和白芷根本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仿佛这样的事情在这舱中发生过许多次,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
刘寄奴又将寿儿的上衣解开,翻转他的身子,在他背后一寸一寸的摸过,隔了一会儿,似有所得,向公羊有命道:“好了。”然后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道:“徒儿刚才查过了,此人是被人用大力将脖颈扭断,而断了生机,身后督脉受损而遭致生命气息散失,至于那脉息中若有若无的一线生机,徒儿刚才摸过了,那线生机是从此人的督脉灵台穴中发出,也许是此人还苦苦留恋世间,是以一线生机还苦苦挣扎在灵台穴中,不肯散失,所以这脉息过了三个时辰依然如此。”
刘寄奴说完了,恭敬地看着公羊有命,公羊有命脸色如常,什么也没说,还似深思的模样。
刘寄奴见师父没有示下,继续说道:“此人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坚韧心智,实在是百中难见,不过,要是细细说起来,此人脉息实则为鬼脉。”
公羊有命默默地听着,点点头,在自己的黑发上挠了一把,道:“好小子,有点道理。不过……”他顿了顿道:“你由此就想不到什么吗?”
刘寄奴有些诧异,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公羊有命挠了一会儿头,将那黑发顺手摘了下来,原来是一顶假发,抖了一抖,又戴在头上。
狐秃和粗子有听着刘寄奴的论述,都惊讶了张大了嘴巴,他们虽然不懂,但觉得刘寄奴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当听到寿儿苦苦眷恋着不肯散失最后一丝生命气息,他们都感到了内心的极大震撼。
白芷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寿儿,虽然寿儿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人,但不知怎么,她鼻子里觉得酸酸的,眼角也觉得涩涩的,这么小年纪的一个小孩,就遭到了这样的命运,真是悲惨。
公羊有命将假发戴周正了,点点头,又道:“真的想不到什么吗?”
公羊有命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提出这个问题的,刘寄奴也隐隐觉得师父话外还有话,但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这时又摇了摇头,道:“徒儿愚钝,还请师父示下。”
“嗯。”公羊有命点了点头,似乎是很同意刘寄奴说自己愚钝的话,道“肾为先天之本,你可诊过他的肾脉。”
刘寄奴听了,恍然大悟,脸上也罩上了层喜色,道:“是。”
伸手向寿儿的肾脉诊去。
肾脉在太溪穴,太溪穴在双足内侧,内踝的后面,太溪穴是人体决生死的一个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