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犹豫着,该不该走,要是一走了之的,他还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他看着驴子在前面慢腾腾地走着,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回去一趟抓住蜘蛛,蜘蛛妖怪刚才被虾嫫吓的变为了原形,自己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将蜘蛛抓起来,以防它恢复过来再变成女子迷惑人。
他这时不知怎么回事,即使是知道蜘蛛是妖怪,心里还是不怎么害怕,仿佛还很向往似的,又加上自己现在有虾嫫和驴子作为臂力,使他有些有恃无恐。
他想定了,便拍拍驴子的背,轻声地跟驴子说了自己的打算,驴子倒也很善解人意,耸耸驴头表示同意,转过身来跟着他走。
赵正又慢慢地折转而行,沿着花径一路便来到了铁门前,穿过那道长墙,又来到了那个破花园中。
刚刚逃离的险地他再次回来,这在他的人生中是没有过的,这是第一次,但也许是刚才他并没有感到危险吧,相反,他心底里有种被馍儿冲撞了好事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很微弱,仅仅是一丝丝。
他这时又勇敢地回到了破花园,准备做一件好事,将蜘蛛妖怪抓住,不要祸害别人。
走进铁门时,他小心翼翼地向着那个厢房看去,那个厢房好像一直没有变化,还是半敞开着门,还是有灯光从门里映照出来。
哦,一切都没有改变。
赵正猜想那只蜘蛛一定躲在房子里的某个角落里,正瑟瑟发抖呢,自己应该趁蜘蛛没缓过来的时候,将它抓住。
他犹豫了一下,攥紧装着虾嫫的篮子,毅然,走了进去。
慢慢地推开门,房子里的光线很柔和。
首先印入赵正眼帘的是那张软玉温香的绣床,而此时,那张绣床上正斜躺着一个女子。
在他推门迈入的时候,只听那女子的声音传来,道:“相公,你来了。”
赵正瞬间有种眩晕的感觉,好像时空错乱,好像自己一直在这,从未离开过。
那女子的声音软软的,很熟悉。
但这次赵正没有软到骨头里,他顿时呆住了,有那么一瞬的心神恍惚。
怎么回事呢?蜘蛛妖怪这么快就恢复了,这也太快了,他印象里妖怪变成原形后是很难恢复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与自己听到过的传闻不一样呢?
赵正错愕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慢慢地转过头来,依然是刚才那样的美丽,看见赵正似乎也没怎么惊奇,笑颜如花地说道:“相公,时候不早了,快上床来吧。”
听了这句话,赵正心里的惊讶一下子就抛到东洋大海去了,他浑身又觉得火烫起来,好像他刚才被馍儿破坏了的美梦终于又延续了一样。
他喉咙干渴着,情不自禁地,情不自禁地,迈上了两步。
他心里想,这么美的女子,怎么会是蜘蛛妖怪呢?自己先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对,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这么黑的夜,自己能不眼花呢?
而且馍儿的突然出现,一定是她嫉妒,对,一定是的,当一个人没有什么时,便会嫉妒别人的有,馍儿没有美丽,当然会嫉妒别人的美丽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浑身燥热着,看看手中的篮子,虾嫫不会再次突然出现吧,他看看四周,一弯腰将篮子塞进了床底下,心里说看你还怎么在我后面突然出现。
赵正美滋滋地想着,将一切戒备都抛弃掉了,所有的生命都为着前面不远处的那张绣床,仿佛自己的人生目标快要实现了,自己迈过去,自己的人生将彻底改写,达到极致。
他心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样的夜,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女子,这都是老天为自己准备好的,自己怎么能不顺从呢?
他慢慢地走过去,那女子也擎起雪白的双臂来,迎接着他的到来……
正在这时,却只听嗷的一声,驴子大叫着冲了进来,挡在了女子与赵正的中间,因为冲的急了,嘴里扑哧扑哧地大喘起来。
好煞风景啊!
驴子长长的身子横亘在赵正的前面,赵正有一种苦涩的感觉,那女子见了驴子,神情也不怎么惊慌,而是轻轻地说道:“这小驴子好可爱呀。”
声音绵软,赵正的心怦地跳了一下,而驴子不知为何忽然跌倒在地,要再爬起来时,四蹄软软的,竟一时之间无法爬起,好一会儿,驴子才半耷拉着站了起来,却是不敢再向那女子看上半眼,一声不响地灰溜溜地转身踱出了房子。
赵正心里好笑,驴子一定也是被女子的美貌征服了,看来在美色面前,人和驴子都是一样的。
女子漠视着驴子出去,对赵正嫣然一笑道:“相公,快来呀。”
赵正心怦怦跳着,慢慢地靠近了床边。
这时却听见院子里嗷嗷嗷嗷的驴叫声响起,那声音急促而凄厉,仿佛是驴子用尽了全身的精力而叫出来的,而且一声接着一声,中间一点都不停息。
赵正大惊,难道连驴子都要嫉妒自己了吗?也要破坏自己的好事了吗?这驴子想不到这样恩将仇报。
这时女子一只白嫩的手掌也伸出来握住了赵正的手掌,赵正只觉得手中滑腻,身上像过电一般,他顿时感觉全身都晕乎乎的,女子又一用力,就将赵正拽到了床边,赵正一下子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在这床上了,身外的一切他都顾不了呢?连驴子越来越凄厉的叫声在他耳中也听不到一丝半点了。
他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凭命运的安排。
正在这时,却见房门蓬的一下被撞开了,两个人的身影无端闯了进来。
赵正见忽然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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