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苁蓉谷竟然不顾老乞丐的安危,竟要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他冷笑一声,道:“你们不义,莫怪我无情,我先宰了这乞丐。”
手中剑锋一转,就要割下污垢大仙的脑袋,污垢大仙束手待毙,一点法子都没有。
然而正在这时,遥远处一声呱的声音响起,就像是远远的有一个青蛙半夜叫唤一样,然而那一声呱的声音响起后,相应的,似乎是递传着一般,又一声呱的声音叫起,接着,就像是触动了一片荷田,数十声呱呱呱声响起,初头听起来还远远的,顷刻间,呱呱声从数十里之外顿时到了几里之地,而呱呱声也越来越嘹亮,听起来中气十足,根本不想普通的青蛙能发出来的响声。
随着呱呱声的越来越多,先前耳朵还能分辨出“呱”的声音,到后来呱呱声相叠在一起,密密层层的,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声音,竟不能分辨出来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惊扰,立刻大乱起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平白无故的出现这种诡异的声音。
屈大或的剑锋被这声音惊扰也顿时停住了,污垢大仙
无意中被这怪异的叫声捡回了一条命。
众人正在心慌不测之际,怪异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后竟然满耳聒噪起来,只觉得这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不知道具体从哪个方位而来。
众人顿时都各个手脚忙乱起来,仓皇四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黑夜中四周都黑乎乎的,远处隐隐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黑色影子正朝这边奔突而来。
不移时,四周的黑影越来越浓厚,四面八方都有这黑影簇拥而来,只是看不清来者究竟是什么,又不像人,又不像兽,更不像是冤魂的行踪。
随着那些黑影越来越近,那种怪异的声音反而越来越低了起来,不像是呱,不像是哇,更不像是嗡,反正与这些声音相似,但却是无法描摹。
众人只见四下里黑压压的一齐向着这边压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屈大或也顾不上了压制污垢大仙,放开了他,苁蓉谷更是顾不上了阻止屈大或离开,都望向黑压压的四周。
只见随着那怪异声音的越来越近,那簇拥而来的黑影终于冲破了黑暗,现出了真实的样子。
只见来者上半身分明是人的样子,而下半身却蹲距着,现出两条弯曲的黝黑的腿脚来,脚趾间有蹼相连,整个身子亦是同腿脚一样黑黝黝的,而皮肤上满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癞疮,苁蓉谷众人见了,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来者竟然是蛙人。
这些蛙人黑夜中排山倒海而来,密密麻麻的一层叠着一层,仓促中,竟不能分辨出到底有多少。
屈大或和污垢大仙从未见过蛙人,此刻见了这半人半蛙的怪物,都唬的心头直打颤,浑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间出现这么多的怪物。
只有苁蓉谷才知道这些蛙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们是救同伴来了,莫须有当机立断,叫道:“快,快把柜子打开。”
上次他们在那沼泽地中遇见怪物魅,以为魅是为了蛙人而来,却没想到魅是为了驴子而来,而这次,来者却是千真万确为了蛙人了。
他们擒获的那个蛙人现在正被禁锢在柜子里,两名门人立刻上前将柜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将蛙人扶了出来,他们怕蛙人逃走,是以蛙人的双臂一直被捆绑着,这时便又专心致志的替蛙人解开了双臂。
蛙人重获自由,双臂支在地上,两条后腿一登,便向它的同伴们跳跃而去,莫须有看着蛙人完好无损的走了,心里舒了一口气,蛙人大众为救同伴而来,现在同伴无碍,他们可以走了吧,真是好一场虚惊。
蛙人同伴们见蛙人获释,都呆在原地不动,这时从蛙群听得一声清亮的呱声叫起,似乎发号施令一般,果不其然,这声呱声响起,全体蛙人们都调转身子,向着来路退去。
众人见蛙人们这样随意就退却了,对被围困的众人来说简直是不战而胜,它们的紧绷的心也顿时放松了,各种原先压抑住的情绪也都表现出来了,只见首先是污垢大仙,他因看到那么多那么大的癞蛤蟆,而且跟人长的差不多,直看得心头毛毛的,这时忍不住哇哇地大口呕吐起来,他这一呕吐,仿佛是带了个头,有二三十号苁蓉谷门人都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也难怪,这么多的蛙人,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瘆得慌,更别说它们跳跃着而去的动作了,看上一眼,就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
但不管怎么说,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这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莫须有也心里暗自庆幸,幸亏那个蛙人没有在柜子死掉,不然麻烦可就大了,他看见蛙人倒不觉得有什么恶心,这时目送那只蛙人跳跃着随着同伴而去,但见那只蛙人跳跃到众同伴背后的中心位置,又来来回回地跳跃着,好像是嬉戏,又好像是寻找着什么的样子。
望着这一情景,莫须有不自主地皱着了眉头,这个蛙人这是被折磨的疯癫了不成,但他也没当回事,一直目送那个蛙人混同在了蛙人群众,再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又从蛙人群中发出呱的一声大叫,众蛙人似乎是得了命令,在这呱的声音之下,顿时都停住了前进,莫须有正疑惑发生了什么,然而下一幕却是让他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只见下一刻众蛙人又斗回转了身来,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向着苁蓉谷众人而来。
这个变化实在是太突然了。
莫须有有些手忙脚乱了,一定是刚才那个蛙人跳跃着寻找他们的头领,叫他们头领替它报仇雪恨的,它们走而复返,这怕是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