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说道:“当然是我保管着了,至于是何物,那得等十七年后柳树精派人来取时才能知道究竟。”
想着自己因为一时畏惧而将树籽交予付东流的事情,很是惭愧,但付东流好像也不怎么重视树籽,改日自己使个小计策从他手中要回就是,至于树籽到底有何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窃取了柳树精之物,让柳树精心里难受,这是最最重要的了。
狐秃想着,不由得哈哈笑了两声,忽然又说道:“等十七年后柳树精派人来取树籽时,我便将树籽当着柳树精使者的面吃掉,气死柳树精。”狐秃想着,豪情顿生,牙齿咬的格格响,仿佛现在就为祖上出了一口气似的。
粗子有听了却深不以为然,虽说树籽是柳树精心血培育之物,但过了这么多年,说不准柳树精早就忘了,再说一颗树籽能有什么贵重,大不了种下去长出一颗树罢了。
狐秃躺了好久,忽然觉得肚皮有些咕咕响了,忽然想起什么,看了一眼粗子有,道:“你滥用圣器,生出什么茄子来,回到族中,我一定治你的罪。”
粗子有猝不提防,狐秃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连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小的知错,求主上看在小的追随多日的分上,一定开恩哪。”
看着粗子有很诚惶诚恐的样子,狐秃反而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道:“你也太胆小了,我只不过是说着玩的,咱们在这里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说着,一跃而起,跳出泥坑里,道:“好了,那小姑娘一定做好饭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粗子有虽然听狐秃说是开玩笑,但总是觉得不自在,当下讪讪地笑笑,就要起身,忽然,他的面容一下僵住,眼睛盯着狐秃刚躺过的那个泥坑,手指伸出来指着,脸上却现出无法说清楚的神情来。
狐秃瞟了一眼,见粗子有的神情不正常,以为他还为自己治罪的话而担忧,忍不住又笑了两声,道:“你不用这么胆小……”
它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粗子有的眼光充满着万分惊讶之色,看着自己身后,嘴上却是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狐秃下意识地回头朝后瞥了一眼,一瞥之下,只见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响地多了一个身形,它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吓得就一跃跃到粗子有身后,伸出脑袋来看是什么人。
陡然只见那个身形是个狐狸形状,正从泥坑里爬出来,而那动作相貌很是熟悉,一时竟好像哪里见过一样,狐秃惊了一惊,忽然脑中电光石火般地闪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使他一下子呆若木鸡,原来这个出现的狐狸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狐秃又是害怕又是惊异,指着那狐狸大喝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竟敢冒充我的样子?”
只见那狐狸竟也是学着狐秃的样子,也是说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竟敢冒充我的样子?”
而那形容动作和声音竟然和狐秃一模一样,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狐秃吓得一哆嗦,叫道:“完了完了,一定是鬼上身了。”
想不到那狐狸亦是学着狐秃的样子,叫道:“完了完了,一定是鬼上身了。”
“你……”狐秃气得呲牙咧嘴,猛然发现自己做什么,对方竟学着自己做什么。
它赌气索性一言不发,那狐狸亦是一言不发。
粗子有忽然记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向着狐秃道:“主上,会不会是琉璃盏的原因?这又生出了一个主上来。”
狐秃仿佛想起了什么,那个泥坑是刚才琉璃盏埋没的地方,而自己在那泥坑里又躺了一会儿,那个泥坑分明是具有了琉璃盏的功效。
它恍然大悟似的,立刻手忙脚乱地从粗子有身上翻出琉璃盏来,又在地上揉了一颗泥丸放入碗中,摇晃了好一会儿,碗中的泥丸还是一个,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变出两个来。
狐秃一拍额头,叫道:“琉璃盏没效用了,灵力怕是转移到泥坑里去了。”
试着将那个泥丸凌空扔掉泥坑里,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泥坑里,紧挨着泥丸的地方,又生出了一个泥丸。
狐秃心胆俱碎,颓然坐倒在地,道:“完了,琉璃盏灵力真的是都转到这泥坑里了。”
那个狐秃亦是学着它的言语动作,而粗子有做什么,它并不学样。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好好的一件宝物,只不过是在泥里埋了一会儿,便将灵力都转移走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狐秃失落地坐倒在地,怔怔地盯着那个狐秃,那个狐秃也是盯着狐秃,望了一会儿,狐秃忽然有什么心悟,脸上失落慢慢退去,换上了一点点的喜悦,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狐秃。
狐秃盯着它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假狐秃亦盯着它道:“你叫什么名字?”
狐秃道:“我叫公孙一缘,是狐族的第二十三代世袭主上。”
那个狐秃也道:“我叫公孙一缘,是狐族的第二十三代世袭主上。”
狐秃又将他父亲母亲,以及家族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琐屑,向着那假狐秃述说了一遍,那假狐秃亦是跟着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