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而且,我的剑也被人拿走了。
什么?苏扶风吃惊地道。是白天那个人?
嗯。
这么说他是来夺剑的了。苏扶风轻声道。我早跟你说过,离开黑竹会是很危险的,你偏偏不听。什么样的厉害人物都有啊!
这个我也知道。凌厉道。只不过不碰上的时候,是不会相信,也不承认的。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苏扶风道。不该离开黑竹会的。
凌厉摇头。没有。
你还认为自己是对的?
凌厉笑笑,不语。
凌厉,其实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们回去和大哥说,他一定容许你再回来的……
凌厉却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好吧,不说了。苏扶风轻声地道。赶快躺下吧,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凌厉点点头,熄掉了灯,慢慢地挨着苏扶风的身体,躺了下来。
他们仰面躺着,像从前许多次一样,不说话地只是躺在一起。所不同的是,苏扶风闭上了眼睛,在这黑暗中沉沉睡去;而凌厉却瞪着这黑暗,仿佛要把它看穿。
他发现自己睡不着,脑子里飘来荡去的,都是白天交手的情形。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练剑的经历,此刻却实在想拿起剑来,随心所欲地发泄一番——可惜,并没有剑。非但剑没有了,人还受了伤,不可能用力。
他反反复复地思忖自己递出的剑招,然而,却还是记不清了——我当时只求保得一时是一时,连自己在做什么都迷糊了,怎能把招式记得清楚呢?只有偶尔那么一两个细节,如同火花绽裂一般,还保存在自己脑海里。一想到,伤口又一痛。
这么回想着,迷迷糊糊地倒是进入了睡梦。然而梦里也尽是这场打斗。突然是苏扶风,突然又是邱广寒,这两个女子挡在他的身前,尽皆浑身是血。他不由地大喊一声住手,跳了起来。
这一跳起来原来是浑身一震,他醒了过来,周身剧痛,满脸是汗。惊醒的苏扶风忙不迭要侧起身来按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这一侧身她自己却胸口一阵剧痛,倒抽了口凉气,转回过去又仰面躺倒。
凌厉多少也觉得她的动作有异,起身看她道,怎么了?
窗格微弱的曦光中,只见苏扶风脸色煞白,却强挤笑容道,没什么——你适才做了恶梦啦?
我没事。你脸色很不好,是内伤发作?
苏扶风摇摇头。只是胸口……很疼。她笑了一下。我刚才忘记我不能动的了。没事,我这样躺着就好。
凌厉反倒紧张起来。你当真没事?他看着她的脸色。我看看。
他将被子稍稍掀去,要解苏扶风衣襟。苏扶风反倒伸手护住了,道,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一动就疼,我怕你有什么暗伤。凌厉善意地看着她。
其实……其实没什么,就是肋骨似乎伤了,但此刻已经接上了。苏扶风小声地道。
肋骨?凌厉吃惊道。你怎么不早说——这当然痛得厉害了!接得好么?
他说着隔衣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她的两肋。还好。他自语似地道。你千万别再动了,知道么!
苏扶风敛容哦了一声,看着凌厉。外面天光益发青白了。凌厉给她盖好了被子,道,这几天你就在床上不用下来了。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你不帮邵宣也找人啦?
当然要找,不过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很快就好的。说不定我好的时候,你自己都还没好!
凌厉笑。那不错,你还能照顾我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