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结局（终章）1万2千字

边，我吃不下。没有她在枕边，我睡不着！”</p>

    “你——”叶棠采从没试过这般恼怒。梁王，他就是个疯子！变态！整个人都是扭曲的！</p>

    “你是哪里听来的邪法？”褚云攀道。“你被人骗了吧！”</p>

    梁王眸子瞪得血红：“邪法不邪法，不用你管！骗不骗，也不让你管！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有一个可能，我都会偿试！不论用什么方法！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成，再来第三次，第四次……只要我活着，就会用尽一切方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p>

    说着，不知为何，眼睛湿润滑下。梁王觉得自己的心似被撕成一瓣一瓣的，支离破碎的模样。</p>

    总有一天干什么？人人都知道是什么，但不知为何，总是说不出口来……好像那自此至终都是一个谎言一般，无法实现的东西。</p>

    但即使如此，还是不愿意放弃啊……</p>

    “呵呵。”梁王突然一把将褚曜从怀里拎出来，左手提着他的后领。</p>

    周围的争吵，再加上梁王这翻动作，睡得再熟，褚曜也醒了。一双惺忪的大眼睁了，小手揉着。</p>

    当看到叶棠采和褚云攀时，小嘴一扁，立刻激动地尖叫和哭起来，挥动着小手，不断地要朝着二人身上扑：“啊啊——呜哇——”</p>

    “宝宝！宝宝！”他一哭，叶棠采便快崩了！孩子的哭声，快要把叶棠采的心给撕碎了。</p>

    “褚三！这个祭品，朕要定了！”梁王说着，手中的剑往孩子的腿上猛地划了刀。</p>

    鲜血立刻喷涌而出，褚曜痛得尖声嘶叫，哭声震天：“啊哇哇哇——”</p>

    “啊啊——”叶棠采呼吸都要停止了。</p>

    “慕鸣筝！”褚云攀心在滴血，心被捏得不能呼吸了，从未如此愤怒过，亦是第一次唤梁王的名字。但他却狠狠地压下心神，对叶棠采道：“你去放了那些孩子！”</p>

    “不不不，宝宝他——宝宝他……”叶棠采一刻也不要离开褚曜，只想盯着他，“他在流血……再不止血，他会死的！呜呜……”</p>

    “你听话！快去！”褚云攀狠狠地推了她一把。</p>

    叶棠采被他推得踉跄一步，摔到了地上，抬头看他。</p>

    褚云攀急道：“你快去！曜儿现在不会有事，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他的！你看着曜儿，就会着急。你一急，我也会出差错。”</p>

    叶棠采木木地点着头，跌跌撞撞地冲到祭坛那边，拿起腰间的小刀来，把那些孩子一个个地放走。</p>

    “呵呵，朕的确不想杀他，但……你现在是在逼我一拍两散！”梁王冷森森地看着褚云攀。“现在瞧来，眼前这个方法行不通了，被你们打断了。那就再想办法吧！”</p>

    褚云攀咬牙道：“放了他！最后一次机会！”</p>

    “最后一次机会？”梁王眉眼挑出满满都是嘲讽和暴戾，“你当本王是什么？你的武功，你的骑射，你的身手，全都是本王教出来的！”</p>

    “呜哇哇……”褚曜还在哭得嘶心裂肺，腿上的血不断地往下流。</p>

    褚云攀看着儿子如此，似被人紧攥心脏一般无法呼吸，揪着的痛。孩子本来就虚弱，再不止血，再这样下去……很快会血流而亡！</p>

    “曜儿！”褚云攀身子如离箭一般飞射而出，手中的青风剑折射出银光，猛地攻向梁王。</p>

    梁王一手提着褚曜，一手祭剑，不住格档，还击。</p>

    不知多少年了，他们好久好久没有喂招了。</p>

    不，其实也不算久，去年临着褚云攀出征，他们就在梁王府的演武台上喂了一天一夜的招。</p>

    当时他也像现在一样招招凌厉，欲至褚云攀于死地，但他的心却相反，还教导着：“战场之上无父子，对敌不至对方死地，那就是至自己于死地。”</p>

    当时，至褚云攀于死地，是为了保护褚云攀，生怕他回不来。</p>

    那时，怎么想，也想不到，当年他教导的话，却全都用在自己身上。</p>

    “铮”地一声，一个回身直刺，利剑直攻梁王门面。</p>

    但却被梁王的剑格挡住。</p>

    越过交叉着的两柄利剑，梁王眸子冷煞，恨声道：“褚云攀，你是本王一手栽培起来的，现在竟对我挥刀，你就是白眼狼！”</p>

    褚云攀清华若水的脸沉着，冷若冰霜：“皇上的教导与栽培，褚三铭记在心。但我对得起你的栽培，对得起你的恩情。因为，你让我做的，我全都做到了！仇人，阻你铲除了！江山，为你打下来了！这个天下，全都归你了——”</p>

    最后一句，怒吼出声来。</p>

    二人相望着，却不由自主地滑下泪来。</p>

    “呵呵……”梁王却呵呵冷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可现在……这天下，有什么意思！没有她……所有，都没有意义！”</p>

    低吼着，一剑褚云攀去格档开来。</p>

    褚云攀瞅准时机，身子一侧，朝着梁王的左手狠狠一击。</p>

    只听到“哇呀——”一阵阵惊天的哭叫声，褚曜被打飞。</p>

    叶棠采早就盯着这边了，猛地扑过去，接住了孩子，由于动作太过猛烈，整个身子摔到地上，滚了几滚。</p>

    “呜哇哇——”孩子哭得天崩地烈的。</p>

    孩子终于回到自己怀里，叶棠采激动地抱着他。</p>

    “褚三！！！！”梁王见褚曜回到叶棠采手里，怒吼出声，利剑往叶棠采的方向刺去。</p>

    “当”地一声，褚云攀拦住梁王，对叶棠采厉喝：“快跑！到予翰那边。”</p>

    叶棠采拔脚便要跑。</p>

    但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祭坛之上，正是古沅。她的手，摸到一根突出的木杆之上，轻声呢喃：“一个也别想跑！”</p>

    说着，猛地拉动木杆！</p>

    那正是围在周边，藏在密林草丛里的所有弩弓的机关！</p>

    这全都是她一手布下来，当时说为了杀孩子用的。</p>

    这的确能杀那些孩子，但现在，也能杀了下面这三人！</p>

    古沅拉动木杆之后，无比畅快。</p>

    梁王不知，这是她跟上官韵套路了他。而上官韵却不知，自己也被古沅套路了！</p>

    什么想除掉鲁王妃，自己坐正王妃之位，什么让儿子当上鲁王世子！</p>

    她才看不上这些，她古沅要当皇后！</p>

    皇帝的暴行已晒到天底下，褚云攀也死了，那褚云攀的亲卫就会发疯，彦东等禁军全都别活。皇帝一死，朝臣和百姓就会推举鲁王登基。</p>

    这从来，都是把梁王至之死地，让鲁王登基的一个局！</p>

    机关不拉下。</p>

    万箭齐发！</p>

    一阵嗡鸣之声自四面八方袭来！</p>

    褚云攀瞬间懵了，这种声音，他太过熟悉了，战场之上的弩箭发动的声音，便是在睡梦中，他都能做出反应！</p>

    但此刻被四面八方地包围着，已无活路！</p>

    但身子还是做出反应——猛地朝叶棠采母子扑过去，瞬间把她们扑倒在地上。</p>

    嗡鸣之声已经袭来，在耳边擦过，直到最后消失。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褚云攀已经不抱生的希望和幻想，但等一切结束，他只是手臂擦伤。</p>

    褚云攀猛地翻身而起，只见梁王站在他面前。</p>

    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晨光照耀，落在梁王脸上，憔悴不堪，那双好看得过份的眸子一如刚才一般暗淡无光，颓败而了无生机。唇角止不住的鲜血。胸前五六根箭从后背穿过，鲜血从身上滴滴嗒嗒地往下流，已经成了一个血洼。</p>

    褚云攀双眼瞪得大大的。</p>

    “褚三……”梁王轻唤了一声，身子一软，便往下倒。</p>

    褚云攀猛地扑过去，把他接住：“皇上……你在干什么？”</p>

    他们刚才还你死我活的，欲至对方于死地，突然万箭齐袭，褚云攀护了叶棠采，以身挡箭。结果……梁王竟然也挡到了他身后……</p>

    褚云攀整个脑子一片空白：“你在干什么？”</p>

    “不知道……呵呵……咳咳……”梁王只笑，鲜血大口大口地从他嘴里涌出来，“果然……也许……我只想跟她走最后一遭……她不会回来了，但……只有继续努力地让她回来……咳咳……似乎，能感觉到她还在一样。我很讨厌父皇，最恨他了……但我偏偏、我最像他。活成了他的样子，我最讨厌的样子。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即使知道，还是这样做。”</p>

    褚云攀什么都听不下去，只握着他的手。</p>

    “刚刚你说，这个天下……归我了。不，这个天下，是归你了！我送你！”</p>

    褚云攀只觉得天旋地转，咬牙：“我不要什么天下，不要什么江山！我只想棠儿和曜儿平安幸福，也想要你平安幸福！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p>

    “呵呵，我知道。但……我不甘心啊！不论是鲁王……还是容王，落到他们手里，我都不甘心，只有你……”说着，狠狠咳出一口血来。“登基那天……封后大典，请办一个婚礼吧，我知道……你一直想，因为我也……”</p>

    “皇上！”褚云攀惊叫，“请医正！医</p>

    正！”</p>

    “不……不要叫我皇上。”</p>

    “王爷……”</p>

    “也不是。呵呵……是舅舅啊……”</p>

    褚云攀心神大震，满满都是不可置信。</p>

    “对不起……子萧……果然最像我呢……”梁王身子一歪，已经闭上了双眼，满是鲜血的手，从他掌中滑下来。</p>

    “舅舅……”褚云攀呢喃着，接着，心和泪水瞬间崩了，嘶吼和痛哭出声：“啊啊啊——”</p>

    叶棠采怀里的褚曜也哭得嘶心裂肺，叶棠采也哭。</p>

    祭堪外面的，彦东整个人都傻了，接着，滑跪到地上：“皇上……皇上！皇上！呜呜……”八尺男儿也痛哭出声。</p>

    身后所有禁军全跪下去。</p>

    予翰兄弟，章老六等所有褚云攀的亲卫，全都惊得脸色发白，武器全都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缓缓跪下。</p>

    不远处，天上不知为何升起狼烟来。</p>

    一路升到京城。</p>

    旭日东升，此时的京城大门缓缓打开。</p>

    此时，却有几支禁军队伍，拿着锣镲，骑着快马从大明街一路跑过，又串街走巷，所有百姓全都被锣镲声吵醒。纷纷朝着城楼那边去。</p>

    廖首辅等人朝臣为了拥护鲁王之事商议了一晚，正准备歇一阵子，不想，却被小厮叫醒，说城楼那边有事儿。</p>

    于是，众朝臣纷纷整装，跑到城门处。</p>

    只见那里早就围得人山人海，全是百姓，城门下站满禁军和京卫，正有有两个伟岸的人影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城楼之上。</p>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金鳞卫统领方彦西、京卫营副统领贺裴，和太傅周先生。三人神情冰冷而憔悴。</p>

    只见彦西手里拿着一道明黄纹金龙的圣旨，打开，便冷冰冰地念起来：</p>

    奉天承运，黄帝召曰：</p>

    “若朕驾崩，即宣读此旨。</p>

    去年四月十一，梁王妃赵樱祈殒落城楼，朕深感悔之。日夜思之，不能入寐。请方士，金鳞卫出京寻良方，均不得所愿。六月下旬卧病在榻，鲁王侧妃古沅献良策，镇西王世子以命为引，一百童男童女血祭还魂蛊，得以起死回生。朕信以为真。及至昨日四月十一，血祭当天，方是醒悟。此乃鲁王与其侧妃合谋篡位！但朕已经身陷其局，镇西王前来救助，不知成果。现今宣读此旨，证明朕已经驾崩。</p>

    朕在其位不某其职，枉为君王。</p>

    朕现将此罪诏告天下！</p>

    另，先帝为一己私欲，借奸臣之手消灭萧家满门忠烈。废太子慕定乾色谷欠薰心，男女不忌。后为巩固势力意欲让冯家儿郎于应城谋害镇西王冯家忠良不从，废太子恐恶心泄漏，杀害冯家忠良。后又欲杀父弑君夺位。</p>

    及至朕，更是为一己私欲谋害百姓！</p>

    鲁王慕定业谋朝篡位，不惜残害百姓。</p>

    容王慕定咏暗中襄助鲁王，罪不可恕。</p>

    慕家子弟，竟无一好儿郎。</p>

    幸得我大齐有福。</p>

    云霞大长公主与褚征之子——褚云攀，状元及第、天降将神、平定四海、剿灭流匪、除蝗去灾、文武双全，无所不能。</p>

    今朕皇位禅让镇西郡王褚云攀！</p>

    愿天下盛世太平，百姓安康！</p>

    钦此！”</p>

    这个圣旨一出，城楼下所有百姓，官员，全都目瞪口呆。</p>

    拐走孩子之事竟然真的是皇帝做的！但却是为了梁王妃！</p>

    而策划这一出，引皇上入局的，竟然是这几天一直为百姓尽心心百，对百姓嘘寒问暖的鲁王！</p>

    皇帝最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因此死了。</p>

    最重要的是，皇位竟然禅让给了镇西王褚云攀。</p>

    百姓们不由的议论纷纷：“镇西王登基？怎么能……”</p>

    “怎么不能！镇西王就该当皇帝！”</p>

    “而且，这姓慕的，都干些什么了。听听，皇上圣旨里自己都说了，先帝和废太子都干了些什么坏事，包括皇上自己，他都承认自己尽干坏事儿。鲁王也是，容王也是，没一个好的！”</p>

    “对对，这姓慕的都烂根了，哪配当皇族。”圣旨皇上都认罪了，都说自己家族不行了，百姓们说起来也无所顾忌了。</p>

    城楼下的廖首辅、吕智、乌峰等人全都头晕目眩的，简直无法接受啊。</p>

    这……竟然变成这个模样。</p>

    他们都是老古董，死板地认为，梁王下来了，该让鲁王上，但鲁王犯了罪，不可以，那就容王。结果还不行！</p>

    就算如此，也可以到慕氏皇族里，找一个血统最近的一个继位，结果，梁王竟然这么绝，在圣旨里把先帝和废太子等事毫不遮掩地披露出来。</p>

    他们想要继续拥护慕氏皇族也不行了！</p>

    他们已经不站理儿。而且，再瞧这驾势——彦西带领的金鳞卫和禁军亲自宣读圣旨。贺裴带着京卫宫往那里一站，只这势力，他们这些文臣敢多说一句，只能被咔嚓了。</p>

    “另！”上头的彦西再次拿出一份圣旨：“鲁王慕定业谋朝篡位，判满门抄斩！容王襄助鲁王，赐毒酒一杯。大内总管纪海，同协助鲁王，于今日午时于菜市场五马分尸。皇后上官韵虽不知内情，但暗中勾结鲁王侧妃，蒙骗皇上，削发为尼，于绿翠庵出家。终生不得下山！承恩公上官氏削爵还官，永世不得回京。”</p>

    第一道圣旨是罪己诏和禅位，第二道即是降罪！</p>

    ……</p>

    对比起，京城里的热闹和喧嚣，太行却一片哀戚。</p>

    廖首辅和彦西等人来到太行山，一路上山，只见禁军和京卫跪了一地。一群小孩子正缩在一旁哭着。</p>

    来到山顶，只见那里搭着一个高高的祭台，祭台不远，有两个人影在那里。</p>

    褚云攀坐在地上，满身都是血污，被太阳一晒，都已干涸了。这些血全都不是他的。</p>

    梁王正躺在褚云攀腿上，紧闭双上披散在地上的华发被血沾成一撮一撮的。脸色灰白，却难掩容色殊艳。</p>

    这是作为曾经京城第一美男子的最后一抹风华。</p>

    廖首辅等人来到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p>

    从没想过，梁王竟死得这般惨烈。</p>

    叶棠采站在远处，抬头望向城门的方向。</p>

    樱祈啊，他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只是这份爱太过激烈……你看到了么？</p>

    ……</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p>

    天色从朝阳到到正午，再慢慢往下滑，直到天黑，褚云攀都没有动过。</p>

    第二天早上，彦西、彦东和周先生走到褚云攀面前。</p>

    彦东一双眼红肿，声音沙哑：“天气炎热，你让他……体体面面地走吧！”说到最后，还是哽咽出声。</p>

    再不安葬，尸体就会产生异味，接着腐烂。</p>

    褚云攀木木地点头。</p>

    彦东和彦西对褚云攀的感情很复杂，此事不能怪褚云攀，但到底因褚云攀，梁王才死的，心里难免会有恨意。</p>

    但所有的一切，都用理智压制住，而且他们也知道此刻需要做什么。</p>

    “我们知道，你不想继承这个皇位。但这是他交给你的东西，你好好受着。你是他的外甥，等同于他的儿子，除了你，到了谁手里，他都不会甘心！你知道他是这种人！”彦西道。</p>

    褚云攀点头：“是。”</p>

    不远处一沉重的腿步声，只见一群禁军抬着棺椁过来。</p>

    褚云攀亲自把他放进去，轻抹了抹他的脸：“好好休息吧！你一定会见到她的。”</p>

    大齐第二十二天子，也是最后一位帝皇，年号景烨，后称景烨帝。</p>

    于景烨元年，四月十一崩驾。</p>

    大齐长公主与褚征之子褚云攀接印开国，国号梁，统称大梁，年号昭武。</p>

    四月十八，景烨帝出殡，昭武帝代子职，摔碗抗旗，送入大齐皇陵。</p>

    梁王妃赵樱祈追封纯明皇后，与景烨帝合葬。</p>

    景烨帝下葬后，褚云攀正式继位。</p>

    登基大典定在五月二十。</p>

    同在这一天，新帝册封嫡妻叶棠采为后，嫡长子褚曜为太子。</p>

    这一天整个京城铺满红绸，华光耀彩的金銮大殿里，宾客挤满堂，丝竹欢庆。</p>

    叶棠采一身金红凤冠霞帔，与褚云攀缓缓携手而入。</p>

    ——登基那天，封后大典，请办一个婚礼吧，我知道你一直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在满堂耀彩，普天道贺之中真真正正地娶她入门，当她的新郎。</p>

    因为我也想——</p>

    ……</p>

    一场婚礼开幕，最后以一场婚礼谢幕，我以天下为聘，江山作媒，迎你入门……</p>

    ——全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