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殿内一旁六扇屏风上描金的锦绣是雍容富贵的牡丹,我朝高高悬挂的宫灯上望,那上面泼落着赤金游龙和凤舞九天。
我的目光持续向上,眼睛看的有些酸了,我才对上帝君幽深锐利的双眼,我说:“帝君您莫看我在斗场上出手大方,实则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这才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帝君饶有兴趣的看我,我眼睛发胀估摸着一闭眼就能落下泪来,我深吸一口气:“说出来不怕帝君与诸位师兄们笑话,我手头的雷咒是出城前长老们七拼八凑省吃俭用留给我的,我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省着点用。”
我见大家都纷纷停箸看我,我感慨一句:“你们不懂,燕城苦啊!”
帝君眉头一紧,脸色阴晴不定,我一闭眼滚烫的泪珠顺着脸落下:“燕城是真苦,我们那整日被白雪覆盖,天寒地冻,冷的连只麻雀都见不到,也没有四季花香,伸手触及的东西都是凉的,就连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也要等个好半天。”
我环顾一周,有人对我生活的遭遇表示同情,叹气。这个节奏就对了嘛,自出燕城以来,我发现我修为没长,但演技是“蹭蹭蹭”的突飞猛进,我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自怨道:“生活条件本就不好,可燕城偏还出了我这个败家子,这可如何是好?”
苏澜美目流转,红彤彤的眼睛再次为我烘托气氛:“我竟不知念清生活如此困顿。”
帝君咳嗽一声,目光意味不明,他说:“念清有话不妨直说,大挫东瀛修者气焰你有功。”
秀语似乎嗅出我有些异常,桌底下狠狠踹了我一脚,我脚上吃痛,倒吸一口凉气作势捂住肩头:“我只想问,我往场上洒出去的雷咒,能如数补贴给我么?”
我看看青云掌教再看看帝君:“你们谁能给我?”
帝君:……
掌教:……
此时此刻,本来显拘束的晚宴变得更加沉闷。
我见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为缓解尴尬,我补充:“要不折现也成,我自己去买?”挑眉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人搭腔。
我低头叹气,这群人真抠!
清玄真人干咳一声,跟着掌教也干咳一声,帝君却朗声大笑起来:“我却不知燕城子弟如此直白有趣,赏!”
爽快!帝君这一笑,在座的人都笑了,除了霍离那面瘫,他脸上是冷漠疏离,看我的那双眼睛带着淡淡嘲讽,似看透一切。
我咽口水,朝霍离瞪了眼,他反而冷笑一声继续看我,我低头准备喝口汤压压惊,帝君又开口说话了:“此次念清功劳最大,不仅为我九州长了面子,也为青云宗长了脸,我赏她一百雷咒。”停顿许久:“折现。”
正合我意,雷咒我多的是,没了自己再画,折现实在是好处多多,说实话我得到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可帝君今日尤为宠我,他朝着频频点头悠然品酒的青云掌教说:“掌教觉得如何,你青云宗也该对小辈们有些奖赏吧。”
哟,帝君这个老狐狸,真是不是个善茬,自己吃了亏想着将青云宗也拉下水来,不过倒也便宜了我,我满脸期待的望着青云掌教,就差将眼睛笑成一条缝。
青云掌教脸色阴晦不明,想笑又挤不出笑,捏着酒杯的手,我看着都为杯子疼,他许久才长吐出一句:“应当应当,明日念清你到藏书阁来,十层的法宝任你选一样。”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修仙第一门派,随随便便出手就是法宝一件,我心甚慰,立马客套:“这怎么好意思,真是让念清惶恐。”
但不等掌教再开口,我话锋一转:“明日几时?”
我还是有点怕,怕我客套着客套着,对方就真的和我客套了,这种哑巴亏在燕城长老面前实在吃了太多,也该长点记性。
掌教:……
帝君噗嗤一笑,隐忍许久的脸上此刻也再憋不住笑出声来,长清真人平和脸上也带笑意:“任何时候,掌教你看如何?”
掌教默默点头。我心放了下来,觉着应该也没我什么事了,闷声吃菜,倒是今日的帝君似乎有意针对青云宗,又说:“不但念清有赏,另外两个上斗场的弟子也该有赏,我赏他们一个朝中就职机会,三品以下职位任选。”
帝君的话掷地有声,在座的人无不对赵念与何岳轩投去羡慕神色,与这两人的赏赐比起来,我还是觉得我的奖赏实惠些。
这些人也是,踏入朝堂有什么好,哪有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来的痛快。
帝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明面上这二人短期内根本不会步入朝堂,就算这二人步入朝堂,暗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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