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遂到屋里,取了两件衣衫给醒尘换上,醒尘抖了抖衣角,这僧衣却也合身,醒尘望了望院中的房屋道:“这道观修得极雅致,想必之观主定是一清修之士。”
素衣和尚笑道:“这里本来是一个富家人户,但因这里时常有妖邪出入,闹得这户人日夜不安宁,遂听一道士劝说,将这房子改建成一个道观的模样。可后来那妖邪却还是来,迫得那家人户搬走了。”
“原来是这样!”醒尘又望了望院子,这院子地面十分干燥,却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醒尘不解地问道:“我在山下遭逢一场暴雨,这里为何一点未湿?”
素衣和尚呵呵一笑道:“我这院后有一口井,唤作泉灵井,每逢山顶下雨,那雨水皆落在那井里,外面却滴水不见。”
“我叫醒尘,还未能问及小师傅的法号?”醒尘拱手道。
那素衣和尚双手合十叹道:“我法号在圆觉,以前是离这里不远的大悲寺的和尚,却和那寺里和僧人不和,自己到这里来清修。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而是被我师父给逐出师门。”说罢,眼角略略湿润。
醒尘却不尽信他的话,只是问道:“那佛门之人,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你若是在寺中安心修炼,你师父绝对不会逐你出师门,你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
圆觉和尚道:“对不起师门的事,我做过两件,一件是和村头一个姑娘相好,夜里翻寺院出去被我师父撞见,二是我去街上买点酒肉吃被师父发现,不过这两件事,都不是师父逐我出师门的理由,我师父不容我,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件厉害的法宝。”
说罢,圆觉和尚拿出来一个三尺多长的短棍,醒尘一看,这短棍是玄铁所铸成,一截是黑色,一截是白色,看起来十分怪异,醒尘问道:“这棍子有何用?”
圆觉和尚嘻嘻一笑道:“这棍子叫不正不邪,黑色一头,是邪端,专打名门正道,白色一头,是正端,专打邪魔妖怪,十分神通,我师父也是见不得我这不正不邪的棍子,才将我逐出师门的哩!”
醒尘问道:“你这棍子究竟是从何而来?偷的,抢的?还是打劫而来的?”
圆觉和尚本来欲说出个详情来,却思量了一下,心想和醒尘又不是很熟悉,却不能将心中的秘密皆透给醒尘。
入夜,那圆觉和尚和醒尘办了几个酒菜,在桌前边吃边聊,醒尘见圆觉和尚酒喝在兴致上,便多劝了几杯,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圆觉和尚喝醉了,便摇摇晃晃的甩着脑袋,醒尘问什么,他也不回避,直接就作答。
“圆觉兄,你那不正不邪的棍子是从哪里来的?”醒尘问道。
那圆觉和尚指画着,吞吞吐吐地说道:“是……妖怪……给的……”。
说着,他又喝了一盏酒,摆了摆手道:“不对,不是妖怪给的……,是和妖怪换……换来的……”
“你拿什么宝贝和那妖怪换来的?”醒尘急忙给那圆觉和尚斟满酒,又接着问道。
“这个……这个,我得好好想一想!”说着,他打了一个酒嗝,低下头,闭了眼睛,半晌,他突然抬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用大悲寺的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
醒尘闻言一惊,在那大悲寺的时候,他也听菖蒲大师说过,那大悲禅杖和金丝百结袈裟被妖怪盗走的事,但那菖蒲大师说是千妖长盗去了,难道这圆觉和尚就是和那千妖长勾结盗窃的主谋么?莫忙,待我再问一问。
醒尘于是又问道:“圆觉兄,你用两件法宝换一件法宝,是不是亏了?”
圆觉和尚笑道:“这不正不邪的棍子分阴阳两端,有什么亏的,你不会用,厉害着哩!”
醒尘想趁醉多问他几句,了解个详细,便问:“那和你换法宝的妖怪长什么模样,和你是不是很熟?现在还来不来这里呢?”
圆觉和尚喝得迷迷糊糊道:“那妖怪却是个爱打扮的花哨的妖怪,模样时常在换哩,今儿一个模样,明儿又是一个模样,他现在虽不是经常到这里来,却是隔几日要到我们后面的泉灵井里取井水用,他说是要萃炼什么东西哩,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醒尘还想再问,没想到这和尚却是喝得实在太多,趴在桌子上睡得了。
第二天,醒尘极早就起床来帮那圆觉和尚干活,他却是想在这道观里多住上几天,等那个花哨的妖怪前来取泉灵井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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