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忙,帮帮忙!带我们娘俩一起飞……”
贱宝还没弄明白啥情况,她娘就拉着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君千夜冲过去。
再然后,刚到黑衣男子跟前,他马上被他娘抱起来,残忍的塞进了靖王君千夜的怀中。
也全然不顾及人家到底伸不伸手揽住他,肯不肯让她瞎折腾。
但保险起见,贱宝纤细的胳膊赶紧牢牢地扒住了君千夜的脖子,细腿牢牢地缠在了他的身上。
再再然后,她娘就一步绕到后面偿。
麻溜的跳上了靖王爷的后背,也搂住他的脖子,好像是是跟熟人讲话,焦急道:
“靖王爷,快,快飞啊!被那群刁民捉住,我们娘俩的命就没了!”
胸前一个孩子搂着他的脖子,背后一个女人搂着他的脖子……
靖王爷黑了脸,恨不得呼出的气息里面都夹杂了火焰。
好像,这些日子,只要这娘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准就没有好事。
就像现在,在众人眼中气质非凡的靖王爷变成了什么?
肉夹馍啊!
还是膜片少,肉块大;膜片包不住肉片的那种……
某王爷黑的如同锅底的脸,瞬间就要被怒火烧着了。
他杵在原地,依旧黑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靖王爷,麻烦您快点儿啊!”
穆瑾楠只顾着看不远处那越发靠近的、跑的上气不接气、却依旧带着愤怒执着追赶的百姓们,俏脸都要吓白了!
显而易见,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她是注意不到君千夜的表情的。
她傻傻的以为,某王爷没反应过来,被紧急情况震惊的还处于呆傻状态。
“呀,过来了过来了,过来了……快快快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穆瑾楠激动的情绪无法自已。
她狠狠地勒住眼前黑衣人的脖子,想从那份牢牢地“粘连”中寻求一丝安慰。
“快快快啊……”
此时,穆瑾楠除了催促,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背上的人继续胡乱动着。
脸色不知道用锅底还是充血来形容的靖王爷终于动弹了。
他纵身一跃,在那群百姓靠近的那一刻飞上了两边的房顶。
又跳过了几座房子的房顶。
最后,跳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落下,定住。
身体,僵直。
“要本王将你们扔下来吗?”
“啊,我们下来,我们下来!”
君千夜一句压抑着愤怒的话,让穆瑾楠一下子从得意中回过神来。
好吧!
她承认方才她的确沉浸在这种从未有的飞檐走壁之感觉的喜悦中。
甚至,她有种不太有人性的想法——
要是靖王爷就这么一直在房顶上跳来跳去,让她体验个够就最好了!
当然,回神之后她还是觉得这种想法是非常之不现实的。
堂堂一代传奇王爷,要是背着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屋顶上条跳一辈子,那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喔喔,我们马上下来!马上,马上!”
穆瑾楠赶忙松开了手,从君千夜的身上跳下来,顺手将贱宝从他身上抱下来。
“嗷嗷,靖王爷,今日真是非常谢——”
“以后别让本王再看到你们!”
如今灾难已过,好在雨过天晴。
穆瑾楠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只不过,她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黑色的身影冷着一张脸甩出一句话打断。
下一刻,拂袖而去!
“嘎?生气了?”
穆瑾楠低头看看贱宝,又望望那个远去的背影,满脸的无辜。
“不知道!”
贱宝更加无辜的摇头!
“这么小气的男人?”
穆瑾楠无辜又道。
“不晓得!”
贱宝还是无辜的摇头。
“我也不晓得……”
某女耸耸肩。
穆瑾楠大抵是不愿意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
堂堂乾昭国的靖王爷,仪表堂堂、器宇轩昂、气质非凡、地位崇高,突然有一天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脖子差点儿给掐断,形象全部给毁掉……
这样的非常具有“侮辱”性质的遭遇,怎能不让他面色骤变?
再怎么说,人家是王爷啊!
人家是地位崇高,说一不二,除了他的皇帝老子,没有人敢忤逆的靖王爷啊!
结果,今日忽然就碰上了穆瑾楠这个大灾星,居然弄得颜面扫地。
还好人家靖王爷有风度,没有当场拗断她的脖子,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只是给了她一个警告。
这就已经对她最大的恩惠。
“哎,不管了!反正这两天晦气!得罪了‘草药郡主’,以后肯定没有啥好事儿。”
穆瑾楠为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做了一个非常准确的总结。
最终决定,此等倒霉的日子,还是呆在家里躺着比较好。
她拉上贱宝,专挑无人的小巷,转弯抹角的往穆王府撤去。
毕竟,那位“草药郡主”被她气的发疯。
那股子愤怒,恨不得将她剁个稀巴烂。
再加之后来那么多人围追堵截她都没有成功。
估计着,那“草药郡主”要把心肝脾胃肺、结肠盲肠大肠小肠都给气炸。
想想都觉得爽啊!
当然,穆瑾楠很识时务的。
自己的这种爽的感觉,永远只能停留在他们娘俩的生命健康不会受到威胁的前提下。
“什么‘草药郡主’?”
听到自己娘亲奇怪的用词,贱宝一脸的茫然。
方才不是福灵郡主吗?
“福灵郡主啊!福灵……茯苓啊!你不知道有种草药叫茯苓吗?”
“奥,原来是这样……”
母子二人言罢,撤离……
穆瑾楠没有想到,她自己的脑子总是无法支配自己的手脚。
明知道今日这种情形——
刚刚得罪了“草药郡主”,不适合她这种“孤魂野鬼”大白天的在外面游荡。
可惜,当她看到某个巷子中似乎有袅袅青烟飘出的时候,她没能控制住自己贱贱的好奇心。
那烟不是从烟囱里面出来的,自然说明不是平民百姓在做饭。
这么不科学的袅袅青烟,她得亲身前去一探究竟。
这大白天,还是个大热天,又有谁在这里烧火?
为什么要烧火?
另外——
倘若不是烧火,难不成是有人蓄意纵火?
难道是为了报仇?
想到这里,穆瑾楠猛然一顿。
这种复仇之类的事情,惹火烧身等等事情,她还是不要沾染了吧!
本来就倒霉,要是再好奇,真的要害死猫了!
刚想撤离,她意外的发现,她那两只脚,早已经跨进了青烟袅袅的可视范围。
好像,她走几步,拐个弯儿就能看到袅袅青烟背后的真相。
第二次的,她的脚没能等她的大脑做出指令,已经迈出去。
然后,那真相出现了——
惊讶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
他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
披在肩膀背部的稀稀拉拉的头发早已经花白,后背有些驼。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棒,正来回挑弄着什么。
然后,那阵阵青烟缓缓升起。
还有那烧纸的味道,侵略了空气,缓缓飘进她的鼻子中。
这个背影,穆瑾楠记得。
穆王府中所有的人都喊他哑伯。
昨日,也是在这样的小巷中,她见过他。
佝偻着身子,背着一个麻袋。
昨日,她还曾冲撞过他,逼着他打开麻袋。
麻袋中装的剪好的纸钱。
她晓得,哑伯这是在纪念自己一夜之间死去的亲人。
她不晓得哑伯的亲人是怎么过世的,但是他身上那份痛苦与思念她能够体会。
昨日,已经伤害过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今日,她不可以再莽撞。
穆瑾楠没有弄出动静,带着贱宝悄然退到远处。
行了!
看到这样的残忍的真相,她的好奇心也该收敛了。
她不应该再打扰哑伯与逝世的亲人们聚一聚。
只不过可惜的是,第二次见到哑伯,穆瑾楠仍旧错过了一场为真相而演绎的一场戏:
就在他们退到远处的时候,那灰衣老者,慢慢的挑动起漫天的纸灰。
模糊不清的话,断断续续地从他口中吐出:“你们……安……息……”
那是个秘密——
哑伯,不哑……
可惜,穆瑾楠这次猴急了些,好心的、早早的离开了。
正是这场错过,她没能有机会知晓穆王府中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秘密的背后藏着的故事,一直与她自己生与死的秘密息息相关。
终究,天意如此。
某些时候,人只能依从。
“呼!”
一阵微风拂过,抖落了路边树上一片枯败的树叶。
它飘然而下,又在微风的拂动下,无力的放抗,任由风儿将之吹向任何方向。
穆瑾楠暂时还不会晓得,她命运中也会有一场大风。
而她的命运,也终将会变成那片可怜的、身不由己的、枯败落叶。
那阵微风,吹着吹着,迈进了穆王府中,穆瑾楠朴素的小院中。
原本,她的小院是老穆王众多子女中最漂亮的。
因为她曾经是老穆王最最宠爱的孩子。
可自从几年前老穆王离奇死亡之后,穆瑾楠在穆王府中的地位立刻从天堂被打入了地狱。
她不受宠了,丫鬟仆人都被调走了。
小院里的树木花草没有人打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越发的不是原本的精致模样。
虽然长势上依旧的茂盛,可外形方面就有些寒碜。
有时候,她的小院可以用杂草丛生、荒草萋萋来形容。
当风吹进这个朴素小院的时候,穆瑾楠正躺在院中一颗粗壮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呼!”
风儿穿过树叶的缝隙,抚上了一片枯黄的叶子。
它的梗蒂艰难的摇晃了几下,终究没能顶住那微风持之以恒的抚摸。
它飘落了下来。
飘,飘,飘向穆瑾楠的素面朝天,闭目养神的脸上。
“哎呀!”
她吓了一跳,狠狠地往脸上抓了一把。
睁开眼,盯着那片叶子嘟囔了一句道:“喔,是叶子!还好不是虫子!”
她一挥手将之扔到地上,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二姐姐,二姐姐你在吗?”
刚准备神游太虚,门外,一个熟悉的女声忽的传进她的耳朵。
“老天!真的来了一头讨厌的虫子,打搅老娘睡觉。”
穆瑾楠睁开眼睛,气恼的骂了一句。
一个翻身,“轱辘”从树干上翻了下来。
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不同母的三妹妹穆瑾环。
她这个妹妹,跟那个姐姐穆瑾莲一副德行。
从小就嫉妒穆瑾楠,一直针对她。
从前老穆王在世的时候,她们还收敛些。
后来老穆王过世,她们认为穆瑾楠没有了人撑腰,一下变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从她生贱宝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开始对穆瑾楠冷嘲热讽。
迄今为止,已经五年多了。
那些嘲讽的话,多半是说她穆瑾楠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未婚生子……之类的。
“哎,真是吃饱了撑得!那我就陪你玩儿玩儿!”
穆瑾楠鄙夷的哼了一声。
她大抵能猜得到。
自己这个好心的三妹妹来此的目的。
同穆瑾环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相貌不凡、但是满脸傲气的男子。
此人姓钱,名宏,是允京城最大钱庄老板的独子,更是穆王府三小姐穆瑾环的未婚夫。
钱宏家是开钱庄的,还是允京最大的钱庄,自然家财万贯。
今日他跟着来穆瑾环来,明显是为了嘲弄穆瑾楠。
带着未婚夫来,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