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志阳靠近铁笼,围着里面的穆瑾楠看了几圈,咋舌道:
“啧啧,没想到这泱泱大国之中竟有这么长本事的毛贼,居然敢来我们风怒国摄政王这里偷东西。快说,你究竟想偷我们风怒国的什么宝贝?”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娘是个贼,当然是过来偷钱的!”
穆瑾楠站在笼子里抱着手臂,满脸不屑的瞧着他。
“你们风怒国,大张旗鼓的来我们乾昭国,除了有些银子,还能有什么宝贝?撄”
穆瑾楠自知在这铁笼中暂时没有机会逃脱,说完话,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娘肯来,就是抬举你们了!偿”
“你这个胆大的毛贼,居然敢污蔑我们风怒国没有宝贝!告诉你——”
封志阳马上又神气了几分。
“我们风怒国的宝贝可多着呢!最神奇的宝贝就是皇叔的‘卜明珠’。它可是辰宿荒洲中最神奇的夜明珠,可以预测未来,还可以通晓过去。哼!孤陋寡闻!”
他在笼子外面踱着步子。
“你这个目光短浅的毛贼,怎么会知道我们风怒国有这等宝贝?告诉你,本太子可是亲眼见识过,月圆之夜,星辉照在卜明珠上的时候,里面会有奇异的画面——算了!”
说到这里,封志阳忽然一摆手。
“你这个小小毛贼,卜明珠的事情,本太子跟你啰嗦太多了!想你这辈子也不会见识到。”
穆瑾楠坐在笼子里的地上,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她耳朵精灵着呢!
她可是将封志阳说的这些话,一个字都没落的记进了脑子里。
方才说风怒国没有宝贝的那句话,她是故意说的,专为套话用的。
果然,这位傀儡太子将夜明珠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那神奇的夜明珠叫做‘卜明珠’,它的神奇之处就在月圆之夜,吸收星辉之后,会有画面出现……
她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
看来,传言并不是虚假的。
这一刻,她打定主意,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还要继续偷。
“本太子问你,你是谁,是什么人派你来偷东西的?是不是乾昭国的皇帝老儿?是不是他想看看我们乾昭国还带来了什么宝贝让皇帝老儿难堪?快点儿从实招来!”
封志阳又凶巴巴道。
“什么谁派的?老娘——”
后面那句“无门无派”,穆瑾楠忽然没有说下去。
因为,她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若是她说没人派她来,那么很有可能封志阳就会私自惩罚她这个“小毛贼”。
到时候,将她这个没有来头的小贼秘密处理掉也有可能。
为了活命,她绝对不能这么说。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刁民,快说谁派你来的?难不成想本太子对你用刑?”
封志阳又装模作样的呵斥道。
“你用刑?你用刑也没有用!不过,你不用用刑老娘就会告诉你谁派老娘来的。封太子,你听好了!是我们乾昭国的靖王爷派老娘来的,来看看你们究竟用什么手段让我们乾昭国难堪!”
穆瑾楠心一横,得罪人就得罪人吧。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必须找个靠山才行啊!
可这允京城中,她认识的比较厉害的靠上,就只有君千夜一个人。
没办法,最后关头,只能将他出卖了!
靖王爷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老娘一般见识……
老娘只不过不想死啊……老娘上有自己,下有贱宝,绝对不能就这么香消玉殒啊!
到时候,您多多担待些!
穆瑾楠默默地在心底祈祷完了,忽的理直气壮道:
“封太子,你们风怒国大摇大摆的来我们乾昭国,还弄一些神秘的东西来刁难我们。这明摆着就是找茬!允许你们对我们图谋不轨,难道就不允许我们自己为求挽回一国尊严,做些自保的事情?”
穆瑾楠看过告示墙上的告示,上面的画了那只奇怪的动物让乾昭国皇帝辨认是什么动物。
这显然就是对乾昭国皇族尊严的践踏与侮辱,更是无视堂堂大国的尊严的蔑视。
既然人家不安好心,作为被算计的一方,提前做一些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
这样才不会到时候被人打的措手不及。
因此,她方才说这个理由,可以说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真的是靖王爷让你来这里偷东西的?”
封志阳又问了一遍。
“千真万确。”
穆瑾楠很肯定的点头。
“老娘是奉了靖王爷命令来这里为乾昭国寻求挽回尊严面子之法的。若是封太子不相信,可以找靖王爷,与他当面对质。”
底气十足的说完,她忽的从地上爬起来。
“封太子,还有一点。这里是乾昭国的地盘儿,你是风怒国的太子,而我是靖王爷的手下,你私下无权对我用刑。只有靖王爷,只有乾昭国的律法才能判定老娘究竟有没有罪。”
穆瑾楠这么说,是想尽量为自己争取不仅能活命,还不受皮肉之苦的机会。
她要尽量让这个傀儡太子不会轻举妄动,千万不要先将她打一顿,打个半死不活再交给靖王爷。
此刻,穆瑾楠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心里面早已经慌乱的无法自拔。
这些年来,除了上辈子偷佛珠手链被机关算计身死穿越,再就是这次最倒霉了。
居然刚进来就被人抓包。
弄到这种境地,她真不晓得,除了靠自己在这里胡说八道栽赃陷害,冤枉好人,力求脱罪来自救,还会有谁来救她。
穆瑾楠越往深处想,越感觉人生开始绝望。
原本来偷夜明珠,她是想看看那夜明珠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神奇。
若是真的,她就看看原本那个穆瑾楠的过去,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借此找出她欲穆王府书房中囚禁的血衣之间的关系。
现在可好,要是命都要没了,还看什么过去未来的?
穆瑾楠欲哭无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傀儡太子身上,看看他会不会着道儿。
“人人都说,风怒国的太子是个傀儡。老娘今日见到了,却跟传言中的完全不相同。”
穆瑾楠这次居然是谄媚的将话编下去。
“封志阳,老娘好歹也是靖王爷一手培养出来的。要不是你有些能耐,老娘也不可能沦为你的阶下囚。但是,如果你就这么暗地里对我用刑,老娘绝对不服气!不过我相信,太子明智理性,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因为这么做,实在太蠢。”
顿了顿,她又道:“毕竟风怒国也是大国,大国的太子,定然有大国的风范。所以若是太子不按规矩办事,在我乾昭国随便处罚乾昭国靖王爷手下的人的话,恐怕于理不通,更污了太子尊贵的身份。
“我想,封太子绝对是个聪明人,遇事考虑周全,肯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肯定知道将我交到哪里去!”
天知道她说出这番话究竟有多么恶心。
这个傀儡太子厉害?
厉害不会连喝花酒的钱都没有,还被未央楼的伙计给推了出来。
呵呵!
真是好搞笑!
她为了活命,这谄媚的水准跑偏的也太厉害了!
“呵呵!算你这个小毛贼识相!本太子当然有智有谋,只不过,在皇叔面前,本太子刻意隐瞒起来而已。”
封志阳果真被她夸的神气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本太子是大国的太子,当然会有大国的风范。自然,也会按规矩办事。你是乾昭国靖王爷的手下,又在乾昭国的地盘儿,本太子当然要将你交给靖王爷,顺道将整件事报告给皇帝老人家,看看他会怎么处置你们。
“还要让靖王爷看看,他派出去的人,究竟有没有给他带来挽回乾昭国尊严的好法子!
“呵呵,如果朝堂上下,答不出我们风怒国出的难题,本太子要看看,你们皇帝的脸要往哪里放!”
他邪恶的笑了笑,道:“正好皇叔现在已经去了皇宫面圣,本太子等会儿马上就带你过去,让你们的皇帝老儿好好看看你们乾昭国靖王爷和他手下的秉性。啧啧!”
他咋舌几声。
“居然会长了三只手!本太子想,到那时候,你们皇帝的脸就不是往哪里放的问题了。而是想直接撞死……哈哈哈……”
话音还没落,封志阳已经得意的笑了。
这次,他跟着皇叔从风怒国来。
除了宣扬国威,再就是给乾昭国皇帝出了几道难题。
若是乾昭国人不管是谁,能够答出来就算是过关,若是答不出来,那乾昭国的颜面,可就丢尽了。
而他们,就是冲着后面一种可能性来的。
如今,他作为太子,又施展英勇本色,当场抓获了乾昭国靖王爷派出去的小毛贼。
堂堂一国王爷,居然让手下做偷鸡摸狗的事情,简直有污国家的尊严。
所以,他当然要将此事和与此事有关的人好好带到朝堂上面羞辱一下乾昭国的皇帝。
穆瑾楠紧攥的手心里,冷汗越流越多。
现在封志阳着了他的道儿了。
但是等会儿,若是真的跟靖王爷当面对质,他若是实话实说,直接跟皇帝还有风怒国摄政王以及众大臣言明她这个小毛贼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到时候……
所有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选择相信靖王爷,不会去管事实究竟怎样。
如果她真的是靖王爷派去的,只要靖王爷不承认,所有人便跟着不承认,最后承担罪过的是她自己;
而如今,她根本就是编的谎话,靖王爷只要澄清一边事实,那么她的罪过就更大了……
穆瑾楠的心,陡然间悬了起来。
自己走的这一步一步的,都是险棋啊!
“好了!本太子不跟你这个小毛贼啰嗦了!”
封志阳摆摆手。
“本太子要留着这些话,当着你们乾昭国皇帝的面说。来人,将她绑起来,我们去乾昭国的皇宫,助皇叔一臂之力。”
“是!”
铁笼四周的几个人,忽的将手中的绳子从铁路的四个角上猛地拽下来。
再然后,他们将绳子的一头同时“嗖”的一声扔向了穆瑾楠。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绳子顿时仿佛变成长了眼睛的蛇,在她身上紧紧地缠绕了几圈。
“嗖!”
那长蛇将她绑好,又马上沿着原路返回。
四周的几人又一把抓住绳子的另一端,三下五除二便打了几个结实的节,只剩下一条绳子。
像是栓狗的绳子一样,将穆瑾楠牢牢的拴住了。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穆瑾楠便抽搐着嘴巴,惊诧的发现她早已经被绑成了粽子狗。
“好了!随本太子带着这个小毛贼,去皇宫,见皇帝!”
封志阳话毕,她四周的牢笼猛地往上面升起,刹那间回到原位。
下一刻,她已经被人牵着出了门口,跟着封志阳往皇宫的地方走去。
穆瑾楠悬着的心,越发的提到嗓子眼儿。
不晓得,她走的这条路,究竟是生还,还是不得好死……
这位傀儡太子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摄政王封泊天自来到乾昭国之后,不止一次的警告他道:“你给本王好好待在来宾馆,不得离开半步!不要给本王找麻烦!”
可惜,他忘记了!
这位傀儡太子更不会想到,自己这种满心为了羞辱别人而设的局,到头来,却狠狠地将他们自己羞辱了一顿。
狠狠地将风怒国羞辱了一顿。
当然,这是后话。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所以胜利与失败便更是一件说不准的事情。
谁知道下一站会发生什么?
有时候,真的会出现一个天外来客,打乱了所有既定的程序。
正如此刻,将要发生的事情……
乾昭国皇宫,金碧辉煌的乾坤殿,正沉浸在一片肃穆之中。
皇帝君墨尘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肃穆。
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着明晃晃的五爪金龙袍。
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胡须与头发都开始灰白,唯有那脸上一贯的威严,没有被岁月侵蚀。
他坐在大殿之上,拳头紧紧地攥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而乾坤殿的龙椅之下,是群臣低头站立。
靖王爷君千夜,欧阳浩轩,以及乾昭国太子君千承也在众臣之中。
君千夜站在那里,仍旧一身肃穆的黑衣,神情是一贯的冰冷。
欧阳浩轩还是一成不变的大红色,脸上的神情很是舒缓,似乎还有意在收敛着,要不然,他的笑容可能会夸张的露出来。
最不淡定的是太子君千承,他低垂着头颅,似乎很没有底气,垂头丧气,胆战心惊,完全不像一个太子该有的形象。
在大殿下面的中间位置,站的是风怒国的摄政王封泊天。
他身边,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一个跟成年猪大小的带毛动物。
它一身黄棕色的毛发,脑袋似尖非尖,眼睛很大,长着胡须,尾巴长长的,四肢健壮发达。
封泊天时不时地便会低头,得意的望一下自己带过来的奇异之物。
此物,是他们不久前才在风怒国森林中发现的。
起初凶残异常。
经过几个月的驯化,终于可以将之变成了能够与人类和谐共处的动物。
君墨尘盯着底下的人良久,又看了几眼笼子,终于开口道:“众爱卿,你们可知晓风怒国摄政王带来的这种奇怪的动物?”
这是君墨尘耿耿于心的事情——
封泊天来乾昭国的第一天,他便带着这动物来乾昭国。
正是在这乾坤殿中,他当着群臣的面,询问皇帝君墨尘可认识这动物。
结果,朝堂之上,乾昭国无一人能够答出来。
当时他便觉得羞辱万分,身为皇帝颜面荡然无存。
后来,封泊天故意提议张贴告示,请乾昭国所有能人来辨认。
君墨尘身为一国之君,遭到一次比一次更深重的挑衅,耻辱的心境简直无法言语。
可惜,他根本无可奈何。
封泊天显然是来令乾昭国蒙羞,令乾昭国国威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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