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降阵之中,我用棺材钉划开了脉门,几乎是硬挤出来的,把脉门里的阳血都挤在了那些沟壑里。
四条沟壑就像是河沟,自脉门里流出来的血液,则就是河水。
血液碰触到地面的瞬间,便开始顺着这些沟壑的路线,缓缓向着四周流去。
可惜还没有流到尽头,就让泥土给吸收了。
当我感觉地面温度上升到有些烫屁股的时候,我回过头看了易林一眼,冲他点点头。
“锵!!锵!!锵!!!”
“回来!!!”
伴随着易林的这声大喝,远在百米外的古尸们,都齐刷刷的回过头来,往我们这边看了看。
易林高举喜神锣,轻轻晃了几圈,像是在给它们打手势一样。
下一秒,围绕在重孽身边的古尸们,全都开始改变了战术。
它们不再去近身纠缠重孽,而是选择主动出击,一边拽着重孽往我们这边走,一边又在找机会攻击它们手里的皮鼓。
也不知道是被古尸激怒了,还是因为那些重孽都不在乎我们,这些古尸拽着它们走的时候,所有重孽都是顺着来的,只不过是一边走一边用爪子挠它们。
我看那些重孽毫无章法的攻击动作,总觉得它们是失去理智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它们察觉到危险要强得多。
“列祖列宗保佑......要是成了一切好说.......回去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要是输了咱们就得在下面见了.......”
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从包里拿出来事先备好的木雕,一左一右的放在了身前。
左边的木雕牛头人身,背刻神号,牛阿傍。
右边的木雕人身马面,背刻神号,马罗刹。
由于阵局是靠阳气驱使,借降阵的力量,勾出三尺黄土下的地火,所以画符的工具阳气越重越好。
原先我都是用桃木枝画符,但这一次,得直接上手指了。
自残的事我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拿门牙咬破手指头,这真的不算事。
嘎嘣一下,手指头直接少了块肉,血流量大得有点夸张,但这也正是我需要的。
起阵画符在中途是最忌讳停顿的,不这么弄的话,血根本不够用,要不了多久就会止住。
“嘭!!!”
就在我埋头画符的时候,只听前方传来了一声闷响,抬头看去的瞬间,一个圆溜溜黑乎乎的东西,直冲着我飞了过来,然后砸落在距离我不过五米远的位置。
因为我是刚画完符,看东西的时候有些恍惚,所以这时候我有些诧异,心说这些冤孽打架都开始用武器了??
侧着头,仔细一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不是什么武器。
那是某一具古尸的头。
“大哥哥!!快点!!我撑不住了!!!”
易林嘶声大喊道,此时他已经到了极限,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似乎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往外凸出的程度很是夸张。
他的眼白里,只有小几块是白色的,其余地方全让血色给占据了,眼角也出现了一些分泌物,看那颜色,似乎是血。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确实超出我的预料,在还没追上山顶的时候,我就大概的推测过,这些重孽对古尸造成的伤害极其有限,应该不可能出现那种秒杀的情况。
但事实呢?
如果说第一次弄掉古尸的脑袋,那是一个意外,那么第二次,我眼睁睁看见重孽把另外一具古尸的脑袋弄下来,那就绝对不是意外了。
这些重孽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被古尸缠得烦了,一把就拽住了古尸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则扣进了古尸的眼睛里。
跟电影里那些武林人士出阴招差不多,伸出两根手指头直接捅进去了。
随后重孽轻飘飘的一拽,像是没用半点力气,很轻松的就把古尸脑袋给拽了下来......
我原本还以为这是因为重孽的力气太大,古尸受不住,所以猛地一发力,脑袋就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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