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雁就躺在地上,应该是爩鼠把她救上来的。
先前被那些长矛贯穿的伤口,此刻依旧能在她身上看见。
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似乎都让海水给冲刷干净了,皮肤看起来苍白得吓人,或者说我有些接近于灰色。
那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颜色。
陈秋雁死了。
这一点,在我看见她的瞬间就肯定了下来。
不光是没有呼吸、脸上没有血色,在她身上,连半点气都不存在......
她好像比任何一个死人都要死得透彻,身体上没有阴气,没有尸气,也没有常见的那种死气.......
“你冷静点。”方时良走到我身边,死死拽着我的胳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的好。”
我点点头,说,没事,我很冷静。
说着,我低下头,没再继续去看陈秋雁的尸体,而是半蹲在地上,身子一动不动,陷入了僵硬的状态。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时的情绪,是悲伤还是愤怒?我已经分不清了。
在水里被那些冤孽戳的千疮百孔,我依然能感觉到疼,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点疼跟现在相比,连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得知老爷子被废掉双腿的时候,我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很相似。
但绝对不一样。
因为老爷子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而陈秋雁则是死了。
真的死了。
“咚。”
此时此刻,洞穴里很安静。
方时良跟爩鼠都没有出声,静悄悄的站在角落里,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安静到了极点,连哭泣的举动都没,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发着呆。
唯一能让我听见的声音,只有属于我自己的心跳声。
可能是这种固定了节奏跟旋律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催眠效果,听了一会,我忽然感觉有些困了,身上的力气也在迅速消失.......
我没有抗拒这种肉身的变化,反而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解脱,咚的一声,顺势就倒在了地上。
右脸紧贴着地面,鼻子里能够闻见的,只有地砖上带着的那种阴暗潮湿的味道。
“老沈.....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
看见我趴在地上默不作声,方时良跟爩鼠也有点紧张了,急匆匆的围了过来。
爩鼠还把小脑袋凑过来,轻轻的蹭了蹭我,嘴里吱吱的叫着,声音很低,听着有种呜呜咽咽的感觉。
其实我想跟他们说一句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想睡一会。
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没办法说出来。
不单是说话,连心跳、呼吸,似乎也在慢慢变缓。
眼睛半睁着,闭不上也睁不开。
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死了一样。
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装不下。
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老沈!!你别这样!!”方时良见我没声音,手忙脚乱的就要把我拽起来,嘴里还劝我:“实在不行你就哭一顿!!千万别憋着!!这是能憋死人的!!”
被他拽起来之后,我脑袋依旧是垂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句话都不想说,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吱吱。”爩鼠叫了两声,钻到我怀里,用两只小爪子紧紧抱着我,黄豆大小的眼泪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着。
在它眼里,陈秋雁是除了我之外,跟它最亲近的人。
什么都顺着它,任何时候都宠着它,有好吃好喝的,或者是好玩的,也都会第一个想到它。
对爩鼠而言,陈秋雁更像是一个家人。
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爩鼠的心性就跟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所以在某些事上,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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