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还要你管?那要不你地上画好线,我就沿着你线走。”
朋友瞪我一眼没有说话,他的不言语,倒是让我气焰更甚了,有一种今儿个长工要翻身宰了周扒皮的感觉。我刚想乘胜追击再挤兑他几句,突然一声惨叫打断了我,那声音一听就是从楼下传来的,隔着厚厚的水泥板,在狭长的走道里传播令其有些失真,再加之这声儿此处听来并不响,所以周遭几个寝室里没有任何动静。
我与朋友对视一眼,三人立即拔腿就跑,现在也顾不上低不低调被不被那查房的瞧见了。
一时间,我们纷杂的脚步声,成了整栋楼里唯一的声响……
我原本以为因为我们在四楼,声音传到上面已经变得很轻,所以没有人起床查探,可到了三楼一看,怪了,三楼也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寝室的灯是开着的,更奇怪的是,走廊就那么直直一条,空空荡荡啥也没有。
按照时间来算,查房老师最多走到三楼,而且在听到惨叫声后我们仨跑下来期间,我有意地细听了下,这下面的楼层,根本不曾有有人奔跑的声音,也就是说那个人应该没有往楼下逃,那么,刚才那个惨叫的人呢?
此时我们正站在楼梯脚下,身后是一扇门,应该是储物间还是电力房什么的我没太注意,左手边是扇窗户,左右开的窗户打开了半扇,柔和的月光从外面摸进来,躺在窗台上,看着有些凉。
“怎么回事?那个查房的呢?”我朝他俩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俩也是一头雾水,我能察觉到的恐怕他们刚刚也已经发现,朋友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三楼的走廊里望着那头沉默不语。我在他们身后,靠着墙不敢喘大气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下意识将手贴在墙上,结果就此不经意间竟摸到了门把。本着见门把必定要去扭一扭的人类特质,一扭之下,我竟然把门打开了。
“嘎……吱……”这种铁制的门时间一长发出的声儿可比木门骇人多了,他俩听见声音齐刷刷扭头朝我这看。
我尴尬地笑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转身想去关门,里面太黑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浓浓的漆黑。
就在我刚要将门拉回来关上时,背后猛地出现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使劲将我向后拽!我一下没站稳,仰面倒下时,仿佛看见就在我开了小半的那门缝的上半部分里,有一块白色的东西,上面有几团怪物件……乍一瞧,整个儿就好像是张倒着的人的脸孔……
人脸?!那我刚才站在门前的时候,这张脸是不是就这样倒挂在我头顶上?
这想法叫我浑身蓦地一僵,朋友此刻正好一把拉住我,他将我扶起来,然后不由分说揽着我的肩让我别过身去。我不敢出声更不敢问他,甚至我都不敢确定刚才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你、你们是谁?”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从我们身后传来,伴随着铁门又一次嘎吱的响声,一个端着手电但没有打开的男人从门后面挤了出来。他脸色发白,手正肉眼可见地微微颤抖,他脸上那表情我真是见得太多了——恐惧。
“我们是听到有人叫喊才过来看看的,刚才是你叫的吗?”艾暮问。
他愣了愣,完全不再纠结于我们是谁以及为什么男生宿舍里会出现女生这件事情,他说:“你们听到了?”
“听到了啊,怎么?”
他眉头紧蹙,紧紧缩着双肩,闻言一双小眼睛迅速地左右打量了两眼,道:“我、刚刚好像有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跟着我背后……”
他们说话这会儿我也没再敢往门里看,等他说完,我先是催促他把门关上,然后问朋友是不是可以先离开此地。朋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问查房老师是不是教师都住在一楼?那人说是,他就让他先带我们去教师寝室,其余事情一会详谈。
那人这会儿估计也已经吓得没主意了,哪里还有旁的心思说个不字,赶忙走在前面,哆哆嗦嗦带着我们往楼下走。
可才转过楼梯口,十阶台阶下方就是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的二楼,那走在前面率先没入黑暗的小子,突然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查房老师:背上怎么感觉软软的,嘿嘿,怎么莫名有点小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