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待的有点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场面的气氛看上去就不对,阮小软一急,就要冲出去,被湛攸一把按住脑袋,塞进了草丛里,他的脸靠她很近,轻轻的“嘘”一声,示意她看一下。
白柔被一个魁梧的汉子扣在脖颈处,平日里纤尘不染的白裙子沾满了草汁与泥浆。
“快点给我大哥治病。”男人的手指一用力,白柔的表情痛苦的扭曲了一下,虽然她的体质等级是a,但她常年替人诊治,身体总是处在虚弱与恢复的阶段,而且并没有往武力方面锻炼,只是加强了治愈的技巧,因此面对大汉的强硬,并没有抵抗的能力。
“别碰她。”黑子易杀气腾腾,宛若死神,“你再碰她一下,我就轰掉他的脑袋。”
那男人所谓的大哥坐在不远处横在地上的树干上,名叫王禁,披着一件西装外套,面色苍白,身体瘦削,他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正单手拿着一把冲锋手、枪指着他脑袋的男人,无所谓的笑了,说:“黑子易,你是不会拿她冒险的,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无用的威胁之词,不如好好劝劝你的女人。”
“你闭嘴。”黑子易不顾抵在后心的坚硬枪口,一枪托砸在他的脑袋上,脸上比夜色更阴沉。
王禁不在意的抹掉额头的血,像甩掉汗水一样甩在地上,他冷冷的笑起来,把手指上的余血擦在黑子易笔直的裤子上,不悦的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再碰我一下,她必死无疑。”看见黑子易瞬间僵硬的身体,他轻蔑的转过头,“不信你可以试试。”
黑子易握枪的手从不发抖,此时此刻看向坐在泥泞里的白柔,眼睛里却流露出巨大的恐惧。
很不幸,那个男人说的是对的。
镇上发生爆炸的时候,他跟白柔只来得及拿起零碎的东西就跑进了无人区,两人在奔逃的过程中,白柔发现一个小男孩昏迷在一片粗枝败叶间,他还没来的及阻止她,她就独自跑上前,结果被埋伏在这儿的王禁抓了个正着。
说起王禁,在镇上居住的人基本都认识,他先前默默无闻,不知从哪天起,忽然就展露出了惊人的身手,加上他性格乖张阴戾,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体质等级最起码b以上,不久就身边就聚集了一帮凶恶之徒,可是近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病了,按说他这个体质等级,就是病了,也断然不会这么厉害,可他就是衰弱的很快,期间找过白柔几次,白柔都细心的帮他诊过,可惜也束手无策。
黑子易想起刚进入无人区的诡异感,大概就是王禁在派人跟踪他们。
“你的病已经治不好了。”白柔低低的开口了,“如果可以治,你不用这样逼迫我,我也会替你治。”
王禁一愣,捂着眼睛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之后竟然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的下属过来替他拍了拍背,他才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用手背擦掉咳出来的浮血,说:“别给老子演这一套,谁他妈告诉你不能治了?”
白柔昂起柔软的脖颈,平静而悲悯的看着他。
王禁站起身来,脚步十分虚浮,似乎移动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他走到中间,用脚尖踢了踢被缚着双手双脚昏迷在地上的小男孩,说:“你不会治,我教你治。”
白柔的眼中终于有什么崩碎了,她努力压抑着情绪,说:“即使抽光了他的心焰,也治不好你的病,你又为何要伤害一个孩子。”
“看来你知道方法,那倒省事了。”王禁恶狠狠的一脚踢在男孩的肚子上,男孩可能被下了药,身体往后滑动了将近一米也没有醒过来。
白柔咬牙没出声,阮小软却差点叫出来,幸好湛攸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她扭过头,无声的询问着。
湛攸缓缓的松开了手,压低了声音,贴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如果那个孩子的心焰跟他契合,抽取了那孩子的心焰再融进他的心焰里,虽然会有排斥,但的确可以延缓他的病情,不过治标不治本,时间久了,可能还会因为排斥而造成身体机能的坏死。”
他看着阮小软惊讶的表情,笑着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待在原地。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小米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坚贞的蹲在了阮小软的身侧。
“快点他妈的给我治。”王禁见白柔不为所动,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抱着这些虚伪的道德观在这个世界怎么生存下去?你可以置自己生死不顾,可以置你的小情人生死于不顾,那么,他呢?”他手指一点小男孩,笑意一敛,掌中寒芒闪过,小男孩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而小孩也在这剧痛之中醒了过来。
他十一二的年纪,一张小脸黑漆漆的,看不出模样,由于剧痛而扭曲了小脸,却咬牙不发出声音,眼泪渐渐蓄满了眼眶,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小孩一哭,白柔也跟着哭了,白柔一哭,黑子易居然也红了眼眶,王禁太了解他们,其实镇上的人都了解他们,白柔每次都栽在自己的善良上,而他的命就是白柔,只要控制了白柔,黑子易就是天底下最好对付的人。怪只怪他自己没有保护好白柔,才让她受这么大的苦。
“这样的话治么?”王禁看着一群人神色痛苦,心情大好。
“好,我替你治。”白柔擦了擦眼泪,咬牙说着。
“这就对了么。”王禁用了大力气,看样子累了,他懒洋洋的坐在了地上,勾勾手示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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