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宁馥不说话,沉在暗影里盯着林清之,思考着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的有这封信,留在他的手里就是一个把柄,就算不至于给她带来威胁,但是绝对是不小的麻烦。她甚至开始思考着用什么方式可以把这个人给不动声色的治理了。
“你这样看着我……我怪害羞的。”林清之坐起来,饶有兴致的摸着下巴盯着宁馥,“你可别觉得我在威胁你,其实简单的很,我若是你,就交出个丫头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落实成真,交出一条人命来,贵府的四老爷这案子就坐实了,我也就没得机会让你觉得我在拿捏你,对不对?”
“当然,一个丫头的命,你们看不到眼里去,我却还是怜香惜玉的,我有更好的办法,你把人交给我,我定当好好疼她,她也不用死了,你说好不好?”
宁馥突然发觉,其实林清之不止是没有怜悯之心,他其实与这个时代的纨绔根本无二,大部分的人的命,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了好了,不跟你逗笑了。”林清之突然收了嬉笑表情,“知道你不容易,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这个人情也不用你还,只是真的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做事情不仅要做的干净,你若是做不到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那就一定要做足了跟进的准备,让你小小年纪就扛上人命也太委屈你了,一个姑娘家,做不来的事情以后大可以向周围的人开口求助,我看你也算顺眼,以前不认识,现在算相识,我不介意替你做些芝麻大的小事,那,你说吧,贵府四老爷的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他若是死了对你更好些,你点个头,我让人把这事办了。”
言罢,他从袖中拿出个信封来,塞到宁馥的手中。
宁馥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将信封打开,确定就是宁立昌亲笔之后,她把信拿到灯笼中点燃烧了,看着那火舌将纸张舔了干净,这才回头看他。
他与宁馥来到这里所接触过的男子很不一样,确然,她也没接触过几位真正的纨绔,蒋虚舟根本就不能跟他相提并论,周越和张博厚与他相比只怕连他身边的晴鹤都不及,次数不多的几回接触下来,她觉得这人玩世不恭没个正经,但也明白他有他自己的道道,只是却没想过,在她还主动与他走近的时候,他竟会与她出这样看似不以为然,实则很为她着想的话来。
初见他,一柄折扇豪掷万金,甚至还出手暗算将她试探,觉得这人阴险邪魅;再见他,巫山楼上纵情声色荒yin无度,第三次,素缨楼年初一,将纨绔本色上演得淋漓尽致;而后亲自立下保证书再不带花红翠绿踏足素缨楼后,他摇身一变,竟与京中文人学子甚至年轻官员周旋往来,甚至于那些门客对他甚为听从,以他马首是瞻。综合起来,这是一个并不名符其实的京中纨绔,一切,都只是表面看起来。
他胸腹自有千秋纵横,连宅门之内的内妇之斗也观察入微,深谙其中倾轧算计。
看着她有点惊异的复杂目光,林清之又笑了笑,这一笑间竟然第一次露出一丝颇为耐人寻味的涩意,随即低低道:“谁的家中,还没一些‘趣’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