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宁馥的笑意收了收,直了身子。
“易夫人这话一提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这些日子太忙实在没这个空闲,另一方面也在想着易夫人贵人事忙这种事未必就放在心上,既然易夫人没忘,也正好不用我再厚着脸皮提醒,霜容受伤是挺重的,也正如易夫人所说,医者不能自医,她的伤药费、误工费、心灵受创费等等,您今天就把这个账给结了吧。周凡——”她别过头去:“算一算,给易夫人报个数。”
周凡早在宁馥直起腰板的时候就已经心领神会,宁馥提一个费,他在旁就拿着算盘拨弄着,点到他的名时他也拨出了个数字来给易夫人看:“给易夫人打个九折,算是霜容当时不自量力,再抹去零头,一共三千五百两。”
“三千五百两?!”易夫人本来还在震惊宁馥居然会开口向她要钱赔偿,听了这数字之后立即不由的将重点转移到这笔钱的数目上,笑容彻底从她的脸上消失不见,瞪眼道:“你还不如抢!”
宁馥莞尔:“霜容在我素缨楼是什么职位不用解释了吧?对我个人而言也是不能缺的,她休养的那一阵子,我连日常生活都乱了套,身边的几个人没一个能比霜容顶事,我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都没跟易夫人清算,这要是加起来可不止是这个数目,怎么,现在可以去账房拿了吗?”
易夫人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厉喝:“宁二、奶奶呢?!把她叫出来,这是怎么管教的女儿,竟然这般对长辈说话……”
现在端出长辈的架势来摆谱,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哪里有个长辈的模样,烟珑不自觉的就想往前上,被宁馥不动声色的拦下,回易夫人:“你和我,还有宁二、奶奶,都是船舫的股东,江湖辈份我唤你一声易夫人,就是宁二、奶奶来了,言语的这些子事也全部都非家事,大家一个辈份的,易夫人您身边的令公子都该对我行个晚辈礼,我已经不计较这些怕坏了你们没家教的家声,你倒要把宁二、奶奶搬来,三千五百两要是不想给大可直说,大喜的日子犯不着唇枪舌战的。”
言罢,在易夫人青白交加的脸色及低低的咒骂中,宁馥冷嗤一声扭了头,门槛都没迈便道:“送礼上门,还真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那便作罢,我们的礼数却不能丢,放下礼盒,我们打道回府!”
这边的阵仗对台本就不小,早就引得不少人纷纷望来,此时宁馥拾阶而不入,众人心下自有揣测,易夫人和宁馥之间小有过节早就不是新鲜事,只是因为宁馥到底年轻,再加上周凡当初的推助,大家当时便就觉得易夫人有些仗势,把宁馥的丫头给打成重伤,现今宁馥不计前嫌上门道贺,没想到易夫人的心眼竟然如此之小,对晚辈这般不依不饶,得了便宜占尽上风还要这般奚落。
余光睨着众人的脸色,周凡和烟珑险些窃笑出声。
动作极快,在易若耀追上前来挽回之前,宁馥已经放下了车帘,道了一声驾车,在车帘放下的当口,宁馥的目光被帘角一闪即过的远处的人影给引了一引。
刚想让马车停一停,易若耀追来的声音却已经响在几步外,宁馥凝了眉:“马上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