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又一盏茶时间过去了,那扇青铜大门上面连一个印子都没有出现,更不用说将门砸开了。
林芷珊收回目光,问道:“喜嬷嬷,门后没有任何动静?”
“是。”喜嬷嬷应了声,心里知晓过了明日后,保不准这定国公府就会变天。事到如今,也只能求救于靖王了……
郑皓涛只是随意地瞥了眼那扇巨大的青铜木门,就手持纸扇,笑道:“珊儿妹妹,可需要我的帮忙?”
听到这话的喜嬷嬷,立刻将到嘴的求情话语咽下肚去。
林芷珊笑着摇头道:“多谢靖王,不过,臣女尚且有其它的法子。”
“哦?”郑皓涛挑了挑眉,脸上流露出一抹恍悟:“也是,定国公府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扇供人出入的大门……”
对于郑皓涛能猜中自己打算一事,林芷珊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前世今生,郑皓涛都是一个聪明人。
不过,若换了前世,她定当不会放弃正门不走,而去做出那种走侧门或后门的丢身份的事情,但,今世嘛……
将林芷珊脸上那抹狡黠的笑容收在眼里,郑皓涛摇着纸扇的动作顿了顿,桃花眼熠熠生辉,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看向林芷珊的目光也再次热切了几分。
不过,林芷珊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这段时间,郑皓涛经常拿这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所以,她已见惯不怪了,以至于几年后,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就只令林芷珊心里懊恼不已,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不论前世今生,这靖王郑皓涛都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狐狸,是那种修行了千万年,早就得道成仙的狐狸精!
“砰……”
木棍和木门相触的声音,并没有青铜门的声音那么大,可,很快,林芷珊就听到了门后面传来的严厉喝斥声。
“去!去!哪来的不要命的小子,竟敢敲打堂堂定国公府的大门,也不怕从此丢了一家人的性命!”
“还不快住手,若被夫人知晓,你们就等着蹲大狱吧!”
……
可惜,门外的人不仅没有停手,反而那速度还加快了几分,只令被派来守门的几个粗壮婆子再也忍不住地破口大骂起来。
奈何,外面依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应和,倒是令这些婆子很快就闷闷地按下话头。待到她们察觉眼前的木门越来越破,那些早就被堵上的门缝也裂开,可以清楚地看见站在门外的一行人时,众人齐齐愣住了。
“啊……大小姐回来了……”
“快,快去秉报给二夫人……”
……
一瞬间,守门的婆子乱成了一团。
郑皓涛定定地凝视着林芷珊,那双桃花眼眨呀眨的,笑着问道:“珊儿妹妹,你究竟做了什么,令定国公府下人这般害怕你?”
林芷珊头也不回地说道:“难不成,靖王府里的下人不怕你?”
“当然!”郑皓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目光,那神色,都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林芷珊撇了撇嘴,难得地出声讥讽道:“那我还真得为靖王府里的下人掬一把同情的泪水,明明在靖王府里兢兢业业地做了那么多年的下人,却还没有认清自己家主子的真实秉性,若往后稍微不小心犯了错的话,那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极为恐怖的惩罚了……”
“没想到,珊儿妹妹这般关心我府里的下人。”郑皓涛合上纸扇,轻点下巴,道:“只不知珊儿妹妹何时有空?”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眼郑皓涛,并不再出声了——对付这种心眼多如牛毛的狐狸,她还真得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只不过,郑皓涛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林芷珊:“唔,珊儿妹妹每日要学琴棋书画,还要准备明年女子书院的入学考试,更要打理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这样看来,珊儿妹妹确实没有时间到靖王府里一行……”
“啪!”郑皓涛手里的纸扇敲打在左手手心里,脸上露出一抹恍悟的笑容来:“唉,我怎么就忘记了,尚且有其它的法子啊……”
林芷珊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她轻抚手臂,按下因为郑皓涛那番意味不明的话语而生出来的不祥的预感,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扇已摇摇欲坠的木门。
“咚!”
即使早就有所准备,众人依然被这道木门坠落到地面后发出来的巨大的声音给惊骇住了。
唯有林芷珊和郑皓涛俩人早就有所察觉,故,俩人不仅没有愣怔住,反而还在烟尘消散后,立刻就抬脚往里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