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意动,心里更是涌现出浓浓的感动——偌大的定国公府,一众的孙儿女们,也只有林芷娴才会这般担忧于她……
“娴儿,祖母的身子并没有大碍,而且梧香院太过于偏僻,可不适合你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居住,你若真有心的话,往后多来梧香院走动走动,陪着祖母说几句话即可。”
林芷娴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重重地点头,道:“祖母,之前娴儿就想经常到梧香院来看望你,可大姐和三妹都说你常年礼佛,不太喜欢我们这些孙女来打扰到你的清净,所以娴儿才不敢前来。不过,今日得了祖母你的承诺,娴儿往后就能经常到梧香院里来瞧你了……”
“娴儿……”林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将林芷娴搂在怀里,张嘴就是一连串夸奖赞叹的话,只听得无辜被拖下水的林芷珊恨不能翻几个白眼,以表达心里的鄙夷之情。
在场的人都是不傻瓜,虽不明白为何今日林芷娴这般坦然地针对林芷珊,但,这俩人都是嫡女,不论“两虎相针,必有一伤”,还是“两败俱伤”,都于她们有利!
于是,顶着一众同情、讥讽和蔑视等目光的林芷珊,再也忍不住说道:“二妹,许是我年纪大了,这记性不太好了,我竟然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二妹说过‘祖母常年礼佛,不太喜欢我们这些孙女来打扰到祖母的清净’这几句话,不若你好心提醒我一下?”
“大姐,我……我……你……我……”林芷娴仿佛被惊吓到了似的,结结巴巴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说,那脸上的血色也消褪了几分,身子更是微微颤抖着,犹如一株正经历着暴风雨吹打的小树苗般,让人见之就心生怜惜。
当然,这只是林老夫人一个人心里生出来的想法。瞥了眼林芷娴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已泛出可怕的青白色,感受着怀里那如筛糠般颤抖的身子,林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厉喝一声:“林芷珊,我堂堂定国公府怎会有你这种不知尊敬长辈,爱护幼妹的女儿!”
林芷珊嘴角微勾,冷声道:“祖母,我一得知你和父亲因为二婶夺了定国公府庶物大权一事而急怒攻心晕了过去这件事情后,就立刻放手里的事情急速赶了回来,又特意将这十多年得到的赏赐之物变卖,请了仁心堂的李大夫前来定国公府为你和父亲诊治。”
“若这样,祖母还觉得我不尊敬孝敬你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说到这儿时,林芷珊特意停顿了下,并未错过林老夫人脸上那森冷的寒意和欲嗜血的恼怒怨恨的眼神,更未错过依偎在林老夫人怀里,拿一种讥讽蔑视眼神看着自己的林芷娴,嘴角露出的那抹嘲讽的笑容。
“至于不够爱护幼妹一话,难不成是我理解有误?这爱护幼妹不仅仅是要在生活上照顾她们,还得在她们心生嫉妒不满等诡异的情绪时,不仅不能为了定国公府的名誉而训斥于她们,还得放低自己的姿态,让她们踩着自己上位?抑或是应该将自己的一切全部贡献出来,只为了让幼妹们展颜一笑?”
“抱歉,祖母,我不是圣人,无法做到此种程度!”
一字一句,句句都戳中了林老夫人的软肋,她的嘴唇张张合合许久,想要出声喝斥于林芷珊,可,话到了嘴旁,却不知为何而说不出口来了。
末了,看着站在房间中央,犹如一侏经历着风吹雨打却依然屹然不倒的林芷珊,林老夫人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再也忍不住地吼道:“林芷珊,就冲你竟敢当众质问、顶撞我这一点,我就可以置你一个不敬长辈之罪!”
“另外,你一口一个‘定国公府的清誉’,可瞧瞧你自己又是如何做的?昨日公然在大厅里会见武候王世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惹得靖王也寻上门来,你是觉得我们定国公府的名誉还不够差,恨不能将整个定国公府未出嫁的女儿家的清誉全部毁掉才甘心吗?啊?!当着我的面你就敢这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谁知道你私下里为了达成自己的私欲,是否又肆意欺凌你的幼妹们,又如何不能置你一个不爱护幼妹之罪?!”
越说,林老夫人就愈发地觉得此事确实如此,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也满是阴冷和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的杀机——这段时间,她眼睁睁地看着林芷珊的性子由往日里的娇纵却不知世事,只需人随意忽悠几句就能落入一些粗浅圈套,变成了看似依然有着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豪等情绪,行事为人却不再如往常那般轻易就能让人探明下一刻动向。
换了其它人,定当欣喜自家孙女终于变得成熟懂事起来,但对于林老夫人来说,这样的林芷珊还真得太过于危险,以至于她每见一次林芷珊,心里就生出一股不安感。尤其最近,这股不安感愈发地浓郁起来,总觉得她那实施了十多年的计划会出很大的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