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昏昏沉沉的,康桥觉得自己现在也许是在打盹,打盹间她感觉有人在踢她,这么粗鲁的动作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谁,只是她懒得去应答她而已,走到这里她已经很累了,而且她还摔了几次跤,有一次摔得特别的厉害。
果然,那声没好气的“康桥”之后康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个人到底有完没完,康桥继续装死,确实她不想再去理会这个人,耗脑子。
那只手贴上她时康桥脑子越发昏沉了起来,昏昏沉沉中她觉得那只手搁的位置有点的不对劲。
真粗鲁,在那只手抓了那么一下之后,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的疼,是一种很涩的疼痛,好像和别的疼痛不一样。
这种奇怪的疼痛到底来自于身体的那个部位呢?康桥在脑子里努力搜寻着。
下一秒!
意识全部回来了,睁开眼睛,蓝色的信号光线下,康桥辨认出属于霍莲煾手搁置的位置。
“混蛋。”沙哑着嗓音,移动着手想起隔开落在自己胸部上的那只手。
她的那声“混蛋”让那只手迅速移开,康桥很清楚听到来自于霍莲煾口中的那声低低的咒骂“真晦气。”
移动着的手转变成为往着他的脸砸去,康桥本以为她那一下肯定会把霍莲煾的脸砸个稀巴烂,可事实上也就不痛不痒的那一下,她没有半丝力气,手颓然从他脸上垂落。
然后,他的手印上她的额头。
“你在发烧。”他和她说。
原来她在发烧啊,怪不得她没有一点的力气。
“起来。”他扯着她的头发:“马上和我回去。”
康桥一动也不动。
“你听到没有?”扯着她头发的手更大力了。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到天亮,等到天亮我要看海。”头往海的那边侧。
“我看你还没有等到天亮就翘辫子了。”霍莲煾说着不安好心的话。
康桥没有再理会她,睁大着眼睛固执的往着海的那一边。
“你真不回去?”
“等到天亮我自己就回去。”康桥决定把这句话当成是天还没有亮之前对霍莲煾说的最后一句话。
“木头!”莲煾少爷一副被气的不轻的语气。
康桥紧紧闭着嘴,在心里考虑着她要不要再睡一会。
霍莲煾好像被她弄得没脾气了,他声音平缓,数次强调她在发高烧这样的事情,康桥任凭着他说着,后来他说到了小樊,霍莲煾说霍小樊发现她不见了哭得可伤心了。
嗯,小樊,小樊啊。
眼睛刺刺的,头侧回来,在时有时无的信号光线中瞅着霍莲煾。
“康桥。”
“嗯。”
“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如果你喜欢到这里看海的话我改天再陪你来,因为你忽然不见了霍小樊的眼睛都哭肿了。”
霍小樊的眼睛都哭肿了吗?想了想,康桥点了点头。
数分钟之后。
“还不走?”霍莲煾声音又重新回归了不大耐烦的样子。
“霍莲煾,来的时候我脚摔到了,我想我是走不了。”
“康桥,我警告你,不要和我耍花样,这次我不会上你的当,要走你自己走。”
再过去那么一小会时间。
“康桥,你休想让我背你回去。”霍莲煾气呼呼说着。
雨后的夜很安静,大片大片的树木宛如被凝固住,有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在拍打着翅膀,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偶尔会冒出极为坏脾气的声音“康桥,我警告你,不要乱动,再动的话我们就变成两颗球,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拉上我。”“木头,你太重了,你把我压得老态龙钟。”
此时此刻,康桥正趴在霍莲煾背上,他们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下灯塔,本来,眼睛就要眯上了,在听到霍莲煾说的那句“你把我压得老态龙钟”时康桥又睁开了眼睛。
莲煾少爷爱乱引用成语是霍家佣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她倒是一次也没有听到,霍莲煾在她面前说话溜得很。
这会,好像被她遇到了,康桥很好奇这个时候出现在霍莲煾口中的“老态龙钟”到底逻辑来自于哪里。
她问他:“霍莲煾,你对于老态龙钟是何种解答?”
“腰被类似于钟这样重物压弯了,走路艰难的一种状态,你现在就是那个钟,是你让我变得老态龙钟。”莲煾少爷自信满满解答着。
康桥裂开嘴笑,现在她有点明白霍家佣人为什么会拿着霍莲煾说错成语这样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说了。
确实,有趣得很。
“康桥,你刚刚这是在笑?”霍莲煾声音传达着不满意。
“没有,我没有在笑。”康桥低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嘴角继续扬起着。
“还有,康桥,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你一说话身体就越重了。”
好,好,不说话。
终于,他们走完了通往灯塔的楼梯通道。
那条路差不多有一米宽,路两边种植得很整齐的树木,不时有雨珠从树上滚动下来落在康桥身上。
抬头,康桥望见了被两边树木所分裂出来的那弯天空,长长的,弯弯曲曲的,就像是老家的小河,安静幽深。
再细看时她发现河里好像沉淀着很多闪闪发亮的东西,那是星星呢,在着雨后的夜空尤为的闪亮。
真美啊,美得让她的心情变好了起来。
小时候,外婆常常和她说,天上的星星是穷人家孩子的钻石,以前她不相信,她觉得星星距离她太远了,她无法把它们抠下来换成零钱到杂货店去买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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