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方坐下,像在自己家一样。”
江路嘉胆战心惊地再度确认:“你会……在什么地方看着我的吧?一定会,对吧?”
萧晚晴反手从背包里抽出那杆长笛一样的枪,娴熟地打开重装,不到半分钟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狭长笔直的枪管带着沉默的凶光,隐藏在黑夜里一点都不起眼,却充满了凛凛之威。
就像萧晚晴本人一样。
“当然。”萧晚晴把枪扛在瘦削的肩头,平静地说,“我会将你置于我的保护之下的。”
“我真是要注孤生了!妈呀!活该当一辈子单身狗!”萧晚晴走后,江路嘉在客厅里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滚倒在单人沙发上,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
“组长是个女孩子!再厉害也是个女的!我居然要人家对我说‘我会保护你’,天啦噜!简直白长成男人了!江路嘉!你白念了这么多书,把脑子都念坏了吗!难道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彰显男子汉气度,用自己强壮的臂膀去保护心爱的女孩吗!白给你机会你都抓不住!废物!LOSER!”
他翻身坐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好吧,离‘强壮的臂膀’还有一段距离。
“人呢,要认清现实。”他喃喃自语道,“女人比你强,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现在男女平等了,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只要承认这一点,不怀着嫉妒的心情去故意拖后腿……对!不能拖后腿!”
他振作起精神,往后面半靠在沙发上,这是客厅满堂红木家具里唯一的不和谐的一张西式懒人沙发,样式奇丑无比,粗重不堪,但是坐起来非常舒服。
“她要我在这里等着,那我就等着,好好地当一个诱饵,诱饵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他义正言辞地告诉自己。
远处,车里负责控场的安瑞和看着监视屏幕上他刚才翻来滚去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不动声色的操作着,暗暗发给了同事们。
“博士在干吗?”王枫首先问,“看上去好像在抽风一样,是不是学霸都有自言自语的这毛病?不是我们凡人能理解的。”
“人家紧张不行呀,你别忘记当年你第一次参加行动什么德行,就差尿裤子了。”
“其实博士已经不错了,之前也来过几个新人,就算前面的关过了,最后参加行动的时候,也难免栽了,到底是经过二十几年寒窗苦读的人,能很快地自我调节。”
果然,江路嘉在图像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像模像样地坐在沙发里,关着大灯,只留下几盏壁灯在墙角处发着幽暗的光芒,他抬起左手,笨拙地抚摸着戒指,渐渐的动作就流畅稳定起来,远远一看的确有一定的迷惑性。
“你们说,徐芳然会来吗?”安静了一阵子,火苗儿问道,“会不会她让我们在这里空等一场,自己已经跑了?”
“会来的。”苦鱼出乎意料地说,“她心中有执念,放不下,忘不了,没有了结这段因果之前,她那里都不会去。”
“哎。”王枫叹气道,“我就怕她临死前也要祸害地球啊,你想,她肚子里那么多虫卵,找个地方下一窝,那就不得了了,万一这里面再也有一只跟她一样的,具有繁殖能力的母虫,地球分分钟完蛋啊。”
“不会。”萧晚晴在频道里低声说,“虫族产卵需要筑巢,要大量的血肉,死了三个人,只有一个被涂抹在酒店房间里,那是远远不够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没有机会再去杀别人,她的主要目的还是拿回戒指,那枚红色晶体对她一定很重要。”
频道里安静了一阵子,火苗儿又忍不住开口了:“我有一种感觉……”
“她来了。”萧晚晴截断她的话,“安副组长,报告情况。”
安瑞和扫视着面前所有监视屏幕和检测仪器,迷茫地说:“没有异常情况,所有数据都正常……组长你看见什么了吗?……卧槽!”
他在危机逼近的生死关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预感,福至心灵地向后一仰,整个人连着椅子向车厢里倒翻了过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条闪着锐利光芒的虫族前肢!
这玩意儿出乎意料地是从车底袭击的,经过他自己特别加固的特勤组外出车厚实的底板被轻易地一击捅穿,锋利的边缘擦着安瑞和一条腿就直通通地刺了上来,笃地一声钉在车顶上,把周围的几台仪器都破坏了,车厢内顿时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
“我擦!”安瑞和顾不得自己形象狼狈,就着后翻的势头原地来了个翻滚,从椅子上滚了下去,在地板上爬了两步,喘着气从腰间拔出武器,刚瞄准那枚前肢准备射击,从底下传来一阵地动山摇一般的震荡,整个车厢像一颗弹丸一样地左右翻滚了起来,他猝不及防地被甩了出去,一头撞在车门上,摔得七荤八素,手里的武器也被撞飞了出去。
等他摇晃着头试图看清楚面前的情况,一边艰难地抓着扶手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条前肢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尖端转过头来正对着他的方向,撕开车厢底板,一路凶悍地撞击着悬挂在车厢上面的所有仪器,叮叮当当地在一片报警声中对着他直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