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是当年改名换姓偷偷参军而和原有家庭离散,起初仅仅有几次通信,随着国内形势的变化,渐渐失去了音讯,你母亲都未必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但幸好是这样,他们活着,还存留了一份基因样本,可以和你的DNA做对比。”
他说的这些话,江路嘉一个字都不信,冷笑连连:“还真是辛苦你了,于秘书,为了调查我,下了这么多功夫,是不是我一进特勤组,你就开始忙起来了?”
于一念平静地说:“并不是,我们是接到了举报,附上了证据,所以才立案调查的。”
“举报?!”江路嘉怒不可遏地说,“什么阿猫阿狗的随便匿名举报一下,你们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调查我?”
于一念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丝不甘愿,好像生怕自己后悔一样飞快地开口:“是国九局特勤组——萧晚晴组长,实名举报的。”
江路嘉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自动自发地扑过了桌子,一手抓着于一念的衣襟,拳头重重地击打在他脸颊上,耳中听见自己近乎疯狂的咆哮:“不可能!”
萧晚晴回到特勤组的时候,正好安瑞和接受聆讯出来,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分别站在一角,萧晚晴是一贯的沉默,安瑞和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组长,我能问一下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就是规定程序?”萧晚晴平淡地说,“发现可疑人员,要详细排查他平时的一举一动。”
“不是,江博士怎么就成‘可疑人员’了?”安瑞和不平地问,“如果是外人的话,那也就算了,你亲自把他带到特勤组来,那么多次行动都把他带在身边,我以为你是相信他的。”
“不,其实我一直都在监视他。”
安瑞和被这句话噎住了,禁不住有点开始怀疑人生。
电梯门打开,萧晚晴目不斜视,大步跨了出去,丢下一句话:“我要对整个特勤组负责。”
两人这么回了办公室,火苗儿涂口红的手停顿了一下,从镜子里看着他们,萧晚晴还是那样,安瑞和的脸色却颇不大好看,她放下镜子,猫一样地伸了个懒腰:“哎呀,该谁啦?是不是该叫我去了?”
军师及时地出面说明:“并没有,请安心工作,火苗儿特工。”
“啧。”火苗儿不满地咂舌,继续拿起镜子补妆,安瑞和板着脸走到她身后解释:“主要调查方向是江路嘉在上次内部叛乱中有无不当行为,你和苦鱼当时都不在场,有什么可问的。”
苦鱼从工作中抬起头来,诧异地说:“上次行动我看过报告,江博士作战英勇,顽强抵抗,一直和攻入地下室的机器人周旋,保住了我们扭转局面的唯一希望,其后更是置生死与度外,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控制室解除格式化军师的墨甲核心,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问题啊?”
安瑞和冷哼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当时一起并肩作战,打生打死的人都觉得他没问题,偏偏就是不在现场的人现在跳出来指手画脚啊。”
火苗儿咳嗽了一声,安瑞和没好气地说:“不是说你!”
他用手在空中划了一圈,从苦鱼一直指到一边对他们的议论置若罔闻的萧晚晴,赌气说道:“都不是说你们!我是说那个于一念!组长,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真的江博士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地方,那首先也应该是内部排查吧?我们就这么把自主权交出去了?让一群外人冲进来,把我们的人带走盘问个不休?”
“这话就过分了啊,安副组长。”
萧晚晴并没说话,这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安瑞和怒气冲天,冷笑着转过身来,刚想嘴炮几句,忽然愣住了,看着于一念问了一句:“你的脸……”
于一念衣着整齐,和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是脸颊上一团青紫,甚至还肿得影响到了眼睛,他虽然说话的时候竭力保持着正常的表情,但说完之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歪着嘴咝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安瑞和意有所指地说,“自己走路不带光,撞了墙可别赖到我们特勤组头上啊。”
萧晚晴看见他的脸,眉头皱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电子文件问了一句:“要急救处理吗?”
“要的,谢谢。”于一念并不客套地说,被疼痛牵引,又咝了一声。
“南瓜,去拿消瘀喷雾。”萧晚晴吩咐了一声,然后明知故问地说:“江博士打的?”
于一念无奈地说:“还能有谁?”
火苗儿发出一声窃笑。
安瑞和闻言吃了一惊,不相信地看向于一念,警告道:“诬陷人也是要上法庭的,于秘书,你想好了再回答。”
于一念接过南瓜递来的喷雾,往脸上喷了喷,效果奇佳,脸部的青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下去,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状态,他苦笑着说:“有监控为证,我诬陷谁?”
说完他也不再搭理安瑞和,直接对萧晚晴说:“他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