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她父亲是顾念姜氏的旧情也好,还是真的对她姨娘有丝毫的喜爱之意,结果总归是保下了赵姨娘。
碧娥婚事已被简妈妈咬死了,除非老太太松口,碧娥才能重得生机。而能让老太太松口的也就那几人,其中一个与她们最近的就是她父亲,其实她也不知她父亲是否会出手相助,她只是赌了而已。
如若可以,她实想就她们母女三个安安静静的关在一起过日子,可惜她们身在是非圈,想要脱逃而不可得。
赵姨娘想后有些意动:“那我试试。”
秦嫂子既是鼓励,又有些忧心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了简妈妈。”
“得罪了她,也不过让我们日子再难过些而已,但这事关碧娥的终身幸福,退不得。”
沈沁柔难得见到这样子的赵姨娘,心里暗暗的惊咦了一声。
定好碧娥的事,赵姨娘心里便稍稍松了一头,这才转过头问秦嫂子过的怎么样。
秦嫂子本就一爽朗性子,为奴为婢的日子都挨过了,现在过的这自由自在的日子,她自然称好了,又连着为上次柱子小夫妻成亲时赵姨娘送的重礼金而称谢。
见秦大叔还没回来,赵姨娘也就顺带了问了句秦大叔现在做何营生。
“能干嘛呢,咱们老秦家的人也只会养马,喂马了,这会子他正在别府里帮人伺候马儿呢,雇的短工,也不知道能做多久。”秦嫂子灌了口茶道:“能找到份工糊口也不错,改些日子我也去寻寻,看有没哪家大户要雇人种个马草什么的。”
秦嫂子的话听的人心头敞亮,赵姨娘笑:“得学得一门精也不是件易事,你们家人都是有本事的,何愁找不到饭吃。”
“要不是当年苏家之变,韩将军被调遣前往察探,给了西北鞑子可趁之机进军西北,你们哪至于逃难到京都,失了家业还被我带到沈府为奴。”
秦嫂子笑道:“都是命,也没什么好怪的,当年本想着上京都能投靠亲戚,没想到亲戚没投靠成,反而流落街头,要不是遇到姨娘你,我家柱子早就去见阎王了,比起其他尸骨无存的西北同乡,我们家的算命大了。”
“只可惜,韩家的几位虎将如今就只剩韩大将军一个了。”秦嫂子无限婉息。
韩家在大周就如同战神一样的存在,韩家军打到哪就胜到哪,这么多年已不知解救了多少铁碲之下的百姓。只可惜韩家一脉如今血脉凋零了,如今大家无不注意着韩家的后辈,希望韩家能再一个像韩将军那样的人物,保得大周百年平安。
“可不是。”赵姨娘也听的有戚戚。
这时秀珠与碧娥手挽手从里面房间出来,问道:“姨娘可要留下来用饭。”
赵姨娘闻言先是侧过头看向沈沁柔,见她没反对才点头,又给了碧娥二两银子,让她出去买几盒点心,借此去散散心。
待秀珠与碧娥一起出门后才问秦嫂子:“那柱子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秦嫂子闻言却是愁了:“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我们养马喂马,若论养马,倒道是门门清,要是让他做其他的恐怕不行,这孩子不说,上次过后,他便是马鞭都不敢拿,我和他爹也愁着呢。”
“那何不让柱子试试做马生意。”沈沁柔插话道。
秦嫂子笑:“哎哟我的小姐,这上京哪来的地方让人去养马哟,要是让我们回西北还差不多,就算有了银子去挑马驹,没个三五七年的,那马场也做不起来。当年我和柱子他爹花了十年八载的才做个小马场,可惜了……。”
听说秦嫂子一家要回西北才能开马场,沈沁柔有些犹豫了,秦嫂子她们一旦回西北,她们在外边不是什么人也没了,可她私心的将人留在上京看他们一家就这样消磨日子也不是回事。
“秦嫂子,你们可想回西北?”她问道。
“西北那地就是咱们的根,这人老了,更惦念着落叶归根。”
“那不如秦嫂子你们重回西北开马场吧。”沈沁柔想了又想,还是提议道。
秦嫂子笑了说道:“小姐,这一路回去要钱,一家到了西北安顿也要花不少银子,更别说回去了还得挑牧场,马匹,如今我们这家底是经不起那样折腾的,我啊,只求柱子争气些,二三十年后能一家返北就是再好不过了。”
“银子大概要多少才够?”
秦嫂子与赵姨娘见沈沁柔一脸认真的样子才知她不是说笑。
“大概要千把两银子,小姐你怎么突然对养马感兴趣了。”秦嫂子大笑了三声。
“柔柔你想做什么?”
“姨娘,你觉得我们将多余的银子与秦嫂子一家搭伙做生意如何?”沈沁柔望着赵姨娘,再认真不过。
赵姨娘还没说话,秦嫂子就急忙摆手:“这如何使得。”
“那银子放在府里也不会多出来,吃穿用度也花不上,你与你姐姐暂时也用不上,倒不是不行。”沈府姨娘与小姐每月月钱十两,逢年过日还会有不少赏银,加上一些赏玩之物,一下拿出千把两银子对赵姨娘来说还不算难事,她偏头似乎真在考虑那事的可能性。
“秦嫂子,我倒觉得可行,待秦大叔回来了你与他商量看使得不使得,如果能行,改天我再找个机会出来,我们具体商量一下。”赵姨娘难得如此干净利落的决定一件事。
秦嫂子也有些意动,因此倒没一口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