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说婆婆陈氏身体康健,又问候他和孩子们的身体,末了才道,妾身因病无法随侍夫君左右,已是犯了七出中的“有恶疾”,幸得夫君仁厚没有休弃自己,听闻赵肃几年来独居京城,身边少了妾室,而婢女牡丹虽出身不显,但胜在温柔持重,能代她操持内务,所以想让赵肃先收了牡丹为屋里人,等牡丹有子,再晋为姨娘。
赵肃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边小皇帝刚向他剖白心迹,那边朝堂上正因廷推的事情闹得热火朝天,他还要主持工部事宜,哪来的空余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再说对牡丹,他只当是一个足以托付信任的家人来看待,完全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脑中灵光一闪,记起刚才赵吉和牡丹的异样,心知想必两人都已经听到些风声。
他正琢磨着怎么给牡丹找一门亲事,一边迈入门槛,两个矮小人影就扑了过来,一人抱住一条大腿。
“爹爹!”
“爹爹!”
赵肃一笑,一边抱起一个,哎哟一声:“太重了,爹吃不消了,两头小彘啊,可以拿去称重宰了下锅!”
赵耕仰头:“阿爹,彘是什么?”
“彘是猪,汉武帝刘彻的小名就是彘,说你是头小猪!”赵肃捏捏他的鼻子。
小娃娃不乐意了:“我不是猪,猪是赵耘!”
赵耘乐呵呵地笑,也不反驳。
两人虽然是同日所生的孪生兄弟,但性子南辕北辙,极好分辨。
赵耕出生早半个时辰,胆子大,也活泼,毫不怕生,跟个话唠似的,逮住谁都能叽叽喳喳说上半天,就连对着朱翊钧也不例外,亏得朱翊钧能放下帝王之尊耐心跟一个小娃儿说话,两人居然还颇为投契。
弟弟赵耘则是哥哥的小尾巴,走到哪跟到哪,性子憨厚,说不还口,打不还手,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地帮着数钱。
赵耘问:“爹爹,说你要娶姨娘拉?”
赵肃挑眉:“谁说的,牡丹吗?”
赵耕抢着说:“是我们躲在柱子后面听见赵吉说的!”
“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吗?”赵肃拧了他的脸颊一把,痛得赵耕哇哇叫,却还锲而不舍地追问。
“神马素鱼凉啊?”
“什么是姨娘啊?”赵耘帮哥哥翻译。
“就是小老婆!”赵肃没好气,他秉持开明教育,什么事情能够和孩子解释明白的,就绝不敷衍过去。
“那什么是小老婆啊?”
“就是妾室,大明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你们的娘是妻,爹爹还可以娶妾,然后你们就会有弟弟。”赵肃故意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