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才是个二等丫鬟的位置,未免太低了。”司空子谦仿佛在自言自语的嘀咕,却把一旁的鸢飞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妹妹也卷入到这场兄弟阋墙的斗争中来,当下便跪下来为鱼跃给司空子谦求情:“鱼跃是在小少爷身边的打杂丫鬟做起,小少爷身边早有两名贴身丫鬟伺候,素蕊离开后更是到了皇宫读书,身边也有书童相陪,还请主子不要……”
她诚惶诚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司空子谦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我没心思听你说这些。我也没有打算怪罪她,让她给我好好盯着清宁居那一边就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鸢飞咬了咬唇,终究不敢再给鱼跃求情,低声回了一个“是。”
司空子谦挥挥手:“下去吧。”
鸢飞只感觉和司空子谦相处十分窒息,甚至连肚子里的刚刚服下解药没几天的毒都在隐隐作痛,闻言便如获大赦般麻利地退了出去,并贴心为其关好了门扉。
一阵寒风掠过檐下,灯笼下的流苏被风吹的高高扬起,一下又一下打到了灯笼的罩子上,发出细微的“啪啪”声。
鸢飞穿的并不多,此时被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单单是手掌心,连后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敢在司空子谦的寝房外多留,怕自己的主子又起了什么莫虚有的疑心,加上司空子谦给她安排了任务,要去提醒自己在清宁居当眼线的妹妹鱼跃,鸢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提了一盏灯出来,朝清宁居走去。
冬天夜晚的风很大,吹得周围的松树哗哗作响,鸢飞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不让自己太多的肌/肤/裸/露在寒风外。
如果是在盛夏的季节,修礼阁藏在桂树里的蝉鸣很多,“知了知了”的叫声总会让人厌烦。但是现在鸢飞回头,看着身后笼罩在夜色里的修礼阁,桂树的枝干隐藏在院墙里,偶有探出墙沿的几枝,却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再没有盛夏那般生机勃勃的活力。
鸢飞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比起在厨房里打杂,能够在大少爷身边伺候,可是相府里许多下人梦寐以求的差事,工作轻松还不说,月银还翻了几倍,妹妹又在大少爷的帮助下能够去伺候相府里未来最尊贵的嫡公子,许多下人都羡慕嫉妒于她的好运气。
然而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原本鸢飞自己也是以为大少爷能够看中自己是自己祖上烧了高香,直到大少爷给她服下毒药后,又安排她同样在相府的妹妹鱼跃到嫡少爷身边,才发现,自己的主子之所以选中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她有一个同样在相府里干活的妹妹。
而且她们两个并不是相府家生子,而是被父母卖到相府来的,比起父母都在相府干活的家生子来,她们两姐妹更好控制。
不得不佩服,她主子心思缜密,但细思极恐的便是,那回选丫鬟……司空子谦才九岁稚龄。
鸢飞越想越害怕,手里的灯笼都拿得左摇右晃的,穿过一道小径,她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便偏离了大道,而是走在了小道上。
不过没有关系,这条小道也是通往清宁居的,鸢飞将已经有些冻僵的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等到好不容易看见了清宁居的院门,却听到了前方传来很吵杂的声音:“少爷怎么会晕倒了?今儿个在紫檀居和夫人聊天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鸢飞闻言一个激灵,立即察觉到了自己此时如果走出去的话恐有一些不妥,于是躲到了暗处,暗中观察着里面发生的情景。
只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琥珀带着一个花白胡子的像是大夫的人走进了清宁居,嫡少爷身边的贴身丫鬟雪盏此时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挨着训斥。
鸢飞眼珠一转,想到自己主子的吩咐,一有风吹草动就告知于他,于是打算原路返回。
……
回到修礼阁的时候,鸢飞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司空子谦的房门,直到里面的人同意她进来后,才走了进去。
司空子谦正在拿着一本书名就晦涩难懂的书在灯下看着,听到鸢飞禀告回来的消息后,下意识就把书丢了要起身,又在鸢飞惊诧的眼神中缓缓坐了回去。
“很好,”司空子谦抬手击了击掌,“看来我那亲爱的弟弟,果然在今天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鸢飞虽然有一些疑惑,却也没有出声,恭敬的站着,等候吩咐。
司空子谦看向鸢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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