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面上强颜欢笑,心中却掠过一抹极深极深的恨意。
妈|的,今天算是栽到姥姥家了,可是他不服啊,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丢过这么大的面子呢!这个场子要是不找回来,这个心结始终无法打开,以后他还怎么管小弟、带队伍?
别以为你会两下子武技就天下无敌了,比你还狠还猛的角色老子也不是没见过!你不就仗着速度快嘛,哼,有机会老子会让你知道,这世上多的是办法让你快不起来!光能打有个屁用,闯荡江湖靠的是机变的头脑,狠辣的手段!小子,走着瞧,只要今天老子能逃过一劫,下次老子必定让你后悔今日之举!
“你无需知道……”凌霄面无表情地睃了对方一眼,忽地神色一动:“你……你是不是叫刚子?”
那壮汉顿时一愕,随即惊疑地道:“对,我叫刘刚,但江湖上的朋友都喜欢叫我刚子……怎么,阁下……这位小哥以前难道认识我?”
凌霄的脑海陡然闪过一幅画面:四年前的豆沙镇上,自己给徐大官人的夫人看完病,正准备回珠儿姐姐家时,无意跟两名男子当面碰上。当时就是这个刚子对自己极尽侮辱,但那时的自己实力不济,又顾忌被同时在场的秦正认出,所以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没想到,才过了四年时间,当时对自己来说根本惹不起的刚子,现在一招就能摆平了他。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禁让他心底涌起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不知道珠儿姐姐和丁掌柜现在怎样了?”心中倏然转过一丝惆怅和怀念,但片刻之间便将心思重新放回现场,避而不答刚子的问题,手中只是一指那个囚车上的男子,冷着脸问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一个家奴,偷了我家的东西,被我亲自捉了回来……”刚子疼得龇牙咧嘴,但此刻人在屋檐下,凌霄没让他走,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听凌霄问起那个囚车上的男子,连忙赔笑着答道。
“公子!”那少女一听,情知此刻或许是自己和父亲唯一的脱困之机,再也顾不得许多,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
“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狗贼!小女子一直跟爹爹在外开店做生意,本次准备回乡发展,不曾想在路上遇见了他。他……他见到我,就对我起了歪心思,要我跟他回珙州府,做……做他的小妾……”
说到这里,少女已是珠泪盈盈,脸色苍白,但却咬着嘴唇,鼓足了勇气道:“小女子不肯,他……他就让人把我们抓了起来,押回珙州,还说……还说以后把我玩够了,就……就把我卖进窑子里去……公子,请你救救我,救救我爹,我徐念儿这辈子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救命大恩!”
说罢,美目含泪,嗵嗵嗵地在地上磕起头来,片刻之间额头便泛出一片红印。
“徐姑娘,不必如此,你先起来!”刚才冷眼旁观了许久,此时再听到两人的各自陈述,凌霄心中已有了自己的一分判断。
眼睛淡淡地落到刚子身上,也不多说,直接吩咐:“他们两个,我要带走!”对这种杂鱼,他实在没有多搭理的兴趣。
刚子一听,二话不说,立马冲着身边的一名护卫吩咐道:“快,快去把人放了。”
然后又腆着脸,下意识对着凌霄点头哈腰道:“这位小哥,这……这都是误会,误会……”
不曾想他的这一动作,却不经意地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顿时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了过去,心里又将凌霄恨出一碗血。
不一刻,囚车上的男子跟着那名护卫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徐念儿见了顿时悲从中来,猛地扑了上去,抱着父亲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那男子也是连连拭泪,却轻轻拍着女儿的香肩,柔声道:“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念儿,快跟爹爹一起来拜见恩公。”
徐念儿一听,顿时醒悟,拉着男子走到凌霄面前就要跪下,却被凌霄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徐大叔,徐姑娘,切勿多礼!”
就在此时,凌霄和中年男子的视线对在了一起。这刹那间,记忆深处的一道人影,有如电轰雷闪一般,陡然从凌霄的脑海当中一闪而出。
“你……你是徐掌柜?”凌霄这一惊非同小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在太好吃吗?”
眼前这个极其潦倒的中年汉子,竟然就是太好吃那个徐掌柜!让凌霄震惊的是,那个以前看起来有个几百斤的超级大胖子,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你……你是……”四年的时间,从前那个总角童子如今长成了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徐掌柜对眼前的凌霄已经毫无印象。
看着徐掌柜落魄的模样,凌霄蓦地想到一种可能,不禁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许多:“徐掌柜,我是四年前跟徐家的老马来你太好吃的凌霄,当时你还帮我跟陈果老师打招呼来着……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徐家出了什么变故?”
“老马,凌霄,陈果……”徐掌柜喃喃念叨几句,眼中的光芒逐渐明亮起来。
“凌霄……”一旁的刚子眼中闪过一缕不为人察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