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仇。
微夫人没有理由狡辩。
大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郭太后大笑:“算了,瞧把微夫人吓成什么样子。”
郭太后原本是想把侄孙女嫁到南宫府,一来联姻,解决长乐亭主的终身大事,二来是想借巩固两府关系,让南宫家的两个兄弟助她一臂之力,铲除朱爽一党。
还他母子大权。
她不能与南宫府闹僵。
何况南宫府已经有打算帮她了。
微夫人松了口气,讪笑:“太后殿下,臣妇无知,并不能体察太后的良苦用心,实属罪过。今日臣妇来时特意送带来一对白鹤送给太后,还望太后笑纳。”
太后收到意外之喜:“微夫人有心了。”
话音未落,一对白鹤已经送了进来。
其实太后并没有觉得白鹤有多稀奇,御花园的池子里就养了好几只,她只是认为南宫府送来的,是对她的示好,日后助她一臂之力极有可能。
从南宫府送白鹤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朱璺看了笼子里的一对白鹤,只见两只鹤通体雪白,有点晃眼,御花园的白鹤还没有这个品色好,这是上品白鹤,比较罕见。
众夫人不禁发出赞叹声。
“这个品种的白鹤很少见啊。微夫人定是花了不少的时日才寻得的。”郭太后不禁笑叹。
“太后殿下,白鹤是长寿之兆,能给周围带来福瑞气象,有白鹤相伴,相信太后定能事事如意。”
郭太后听了这话,不禁微勾唇角。
太后笑道:“果然如你所说。”
微夫人的脸色也早已变得自然起来:“我们老爷让臣妇对太后殿下说声,祝太后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郭夫人回头望望她的姑姑,只见太后的眸子笑成了一条线。
郭夫人审时度势地笑道:“微夫人的确用心。”
旁边的夫人们也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这对白鹤毛色太好,非常难得。”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白鹤呢。”
微夫人微微一笑,谦逊地道:“各位夫人过奖了。这也是我们老爷对太后殿下的心意,南宫府会永远保护皇上与太后的。”
郭太后听了这番话心里明亮了许多。
杜老太妃微微一笑。
只要南宫府帮出力,太后母子必定能********可是她们都太相信南宫府了。
朱璺心里暗叹。
南宫翊这个人真是太狡诈了。
朱璺默默地喝着杯里的茶。
推测着南宫府动手的时间。
就在这时大殿里有人大惊失色道:“太后殿下,你看——”
郭太后朝白鹤看了一眼,大惊失色地弹了起来,只见那两只白鹤突然抽搐着死在笼子里。
左右皆惊。
方才搬着笼子进来的侍卫唬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后……白鹤,好像死了。”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掉?
郭太后面色苍白,这会不是预示着她的寿命短矣?
她肩膀微微颤抖了下,仔细地盯着那两只死去的白鹤,“怎么回事?”
微夫人无辜道:“太后殿下,臣妇也不知道啊。还请太后殿下明察,臣妇也是稀里糊涂。”
郭夫人眼睛亮了起来,她不由得道:“太后,白鹤是吉兆,现在白鹤死了,是不是在告诉我们大殿里有邪气作祟?”
郭太后的脸色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她脸色阴沉地看着死去的白鹤。
心里微生异样,就在这时郭太后突然想起了自己最信任的道长,忙道:“快请卜算子来驱除邪气。”
杜老太妃心头一跳。
朱璺也不由得看了眼那个面露得意之色的郭夫人。
不多时,卜算子就来了。
卜算子未见其人,先闻其人,声如洪钟,直敲心底,听声音也是位得道的高人。
“贫道听说太后大宴,白鹤离奇死去,贫道猜测是煞气作祟,故而急急过来,为太后殿下驱除煞气。”
又来了。
朱璺朝那个道貌岸然的卜算子翻了一个白眼。
卜算子是得道高人,太后信任的道士,他说的话,在京都人人都信,本来杜老太妃也信他,自从上次卜算子测算郭夫人心痛与小人有关,最后却没有在宜安的院子里查出来后,老夫人就对他失去了信任。
卜算子这里正在默默捻指测算着煞气来源。
左右屏气凝神,目光都聚集在卜算子身上。
卜算子算了好一会儿,突然洪钟的声音再次响起:“妖孽,拿命来!”
卜算子手里的白色麈尾突然指向微夫人的方向,并且从微夫人边一直扫了下去,吓得夫人们微微后缩,麈尾拂尘就停在了朱璺跟前。
朱璺并没有动弹,她的镇定自若与旁边的夫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夫人们吃惊地望着卜算子指的人。
宜安乡主!
所有的人都大为吃惊。
郭夫人忙道:“大师,那是宜安乡主。”
“贫道认得。原来集结在沛王府十五年之外的煞气又跑来永和宫作祟了。”
一语既出,所有人都愕然。
杜老太妃生气地道:“卜算子,不要再无中生有,宜安乡主救过皇上,是吉星无疑,你休在在这里再胡言乱语。”
“若不是她,这对白鹤为何死去?老夫人请解释。”卜算子望向杜老太妃。
老夫人生气道:“白鹤死因众人并不知原因,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你休要胡乱攀咬人。”
见老太妃动怒了,卜算子貌似很为难,就向郭太后作了一揖道:“贫道只能帮到这里,接下来的一切全凭太后作主了。”
郭太后点点头。
她从前就听侄女说过这个庶出的姑娘出生的时辰不对,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与长乐亭主出生时,喜鹊盘旋,紫气笼罩迥然不同。
郭太后扫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杜老太妃,目光又落在了朱璺的身上,可能是心理作用,只是扫视一眼,就心生畏惧,再一想起先前朱璺宠辱不惊的举止,郭太后更加重了疑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