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畏首畏尾了?荀攸并不知道曹仁心中害怕什么,他只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这南顿城内的曹魏大军,就只有死路一条!当即荀攸就对着曹仁喝道:“曹将军!马将军肯定也已经中了敌军的埋伏,回不来了!不要再犹豫了!下令突围吧!”
还别说,荀攸这一声呼喝,真有当头棒喝的味道,一下子就让曹仁给惊醒过来。曹仁一愣,立马便是点头说道:“对!对!曼成!传我将令!全军集合!我们突围!”
“喏!”知道事情紧急,李典也不敢耽搁,转过身就是直接朝着城下走去,而曹仁也是和荀攸一道,指挥起城头上的秩序,让将士们逐一下了城头。不过曹仁却是没有先下去,他要守在城头上,观看城外陷阵营的动静,以便做出应对之策。
而与此同时,在城外的陷阵营军中,陷阵营那清一色身着黑甲的将士排成了方阵,列于城外五百步的距离。在方阵的最前面,三名同样身着黑甲的战将骑着战马走在最前面,当中一员白花胡子老将,正是统帅陷阵营数十年的西秦大将高顺!
眯起眼睛看着城头上的动静,高顺突然高举起一手,随着高顺这一动作,那五千陷阵营将士立马便是停住了脚步,动作整齐划一,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般,阵型没有丝毫紊乱!在高顺身边的两名战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将领,其中一人,长相倒是和高顺年轻时候有些相似,正是高顺膝下独子高修!高修也是同样看了看城头上的动静,随即扭头对高顺说道:“父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高顺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转过头望向另一边的年轻战将,问道:“綝儿!你怎么看?”
那被称作“綝儿”的年轻战将四方脸,长相虽然普通,但从神情中却是透着刚毅,听得高顺询问,他抿着嘴,紧紧盯着城头上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叔父!曹魏兵马并没有死守城头的动向!应该是想要突围!我军应当是做好防备才是!”
听得这回答,高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一旁的高修说道:“修儿!下令将士们列阵!以雁型阵迎敌!”
“喏!”虽然是父子,但高修的表现却是与军中的上下级没有任何差别,应诺了一声过后,便是向大军传达了高顺的将令。而高顺则是对高修以及另一名年轻将领说道:“修儿!綝儿!这一战,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能不能完成主公的任务,一切就看你们的了!”
“喏!请父亲(叔父)放心!”听得高顺的话,两人非但没有露出担心的表情,反倒是脸上充满了战意。那称呼高顺为叔父的年轻将领,并不是高顺的亲子侄,此子叫乐綝,他的父亲,却是十年前为了攻打孙吴,战死在豫州的西秦大将乐进!
当年乐进的性格是沉默寡言,这一点,倒是和高顺有几分相似,所以西秦众将当中,高顺和乐进之间的交情也是很不错。乐进战死的消息传来,也是让高顺难过了很久,对于乐进遗留下来的儿子乐綝,高顺一直以来也是多有照料。几年前乐綝从青城学院结业后入伍,高顺亲自向罗阳请求,将乐綝调到了函谷关,却是打算亲自培养乐綝,并且将自己多年来训练陷阵营的心得,一并教给了乐綝!
这些年来,高顺也知道自己年岁已大,再过几年,恐怕连战场也上不去了,所以这才请命来执行这次特殊的任务。高顺的目的自然不会是想要立什么大功,而是要在战场上,好好培养一下高修和乐綝两人的能力,故而这才有刚刚那番话。
高顺的话音尚未落下,就听得吱呀一声,南顿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了,高顺也不再废话,拿着手朝着城门指了指,便是纵马后退了几步。
而高修和乐綝两名年轻战将也是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高修的年纪比乐綝要小,平时也是一向尊乐綝为兄,所以这一战的指挥权自然是在乐綝身上。乐綝当即便是沉声喝道:“众将听令!前排举盾,后排提刀!备战!”
“咚!咚!”两声巨响,却是陷阵营将士同时举盾提刀的动作所带起的响声。紧接着,随着乐綝提起长枪,向前一指,那第一排举盾的陷阵营将士便是同时向前踏出了一步!这一步落下,整个大地也是为之一震,带起了一片尘土,就像是一层迷雾般,将陷阵营的阵势给遮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