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袅袅升起,明灭火光微微染白了老人满是皱纹的脸。藏青色的,似乎整个大殿都是青色的。
一个年轻人跪在台阶之下很远,他匍匐着四肢,很长很长时间都不敢抬起头来。
“带回来吧。”老人喟叹的声音终于想起。似乎是岁月赐予了他缓缓说话的权利,现在的他连声音都带着苍老的气息。
“至于那个小家伙...就这样吧。”
爬在地上的年轻人依旧不敢说话。缓缓地,匍匐着退了出去,留下沙沙的脚步声。
“毕竟是故人呢。”
老人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 ...
“邹大人,又有何贵干呢?”高大人如此问道。
“少傅大人,邹某却觉得此事有蹊跷,太子遇刺非同小可,当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司会审才是,高大人怎可滥用私刑,不如就让我讲这个少年带回去,择日再行审判可好?”邹吉微微眯起双眼。高大人他没有打过交道,甚至在以往的十几年的朝堂之上,他都是一个旁听者的角色,而这回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想必是朝局又有了什么大的变动。
风口浪尖呐。他想到。不过富贵险中求,御史升迁不易,自己想要再进一步,恐怕就是这个机会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高大人好像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行刺太子这样的谋逆大罪,还说什么事有蹊跷,事有什么蹊跷啊。惟中先生,现在的情况,恐怕你不能光看着了吧。”
皮球又踢了回来。
这样啊。王磊看到他的先生正在静静地思考。他在思考什么?或者说,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徒弟默哀,还是要眼看着这个徒弟死去。
从他的那把宝剑扔在了地上他就明白了,夜里来的那个刺客的目的就是他的宝剑。或者说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局。目的就是要杀掉黄东兴,杀掉自己,甚至最后再杀掉师父?想到这里王磊突然想要大笑,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竟然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面来。灭绝剑道啊,一定是会令人铭记的历史时刻吧。
“你。”惟中先生终于有了决断。“你自尽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做下的事情怨不得旁人。”他说道。神色还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两个弟子接连在眼前死去还不能撼动他内心分毫。相比于为弟子复仇的选项,他或者更乐于做一个旁观者。历史的旁观者。
“看到你的先生说的什么了么。王磊,你还在等什么?”高大人的笑容很猖狂。“即便是你,邹吉大人,恐怕你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吧。”
邹吉静默不语。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的先生竟然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这一瞬间,所有人看向王磊的眼光都像看着一个死人。一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死人。大义礼法,祖宗的规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连一直躲在旁边的周姓姑娘,也紧张地拽紧了衣角。
“为什么!”王磊喃喃地问。他的先生,竟然真的忍心看着两个弟子先后死在他的面前么。自己的选择,难道是错误的。或者说自己一开始就应该毅然决然地离开那个充满了心酸回忆的地方。现在想起已经燃烧成灰烬的‘有间’,悲伤的空气几乎将他窒息。
高大人现在已经不再焦急了,似乎要给予这对师徒最后的时间,告别的时间。
先生依旧是冰雕般的笑容。
“你该死!”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我该死...”先生只说了这三个字。或许他真的该死了,自己的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上。或许当上天为你打开一扇窗户的时候,同时所有的门也在那一刻为你紧闭了。
“...却不能死!”王磊喃喃地说。哪怕他的这个混蛋师父不在乎,自己也要带着师兄弘扬剑道的执念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我该死,却不能死!
白晃晃的剑脊,尖锐的剑尖。在前端有微微弯曲的弧度,如果不仔细看,会看成是刀而并非剑。手柄是长长的足够两个手掌掌握。用绳子编织出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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