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姐姐不慎落水,大夫人知我也在当场便冤说是我推姐姐如水的。空口无凭,难道大夫人您就想靠两片薄唇说我推姐姐下水?”
沈夫人气得面色青紫:“翠红当时就在那里,她难道不是证人?”
“翠红是姐姐的丫鬟,若是有心袒护怎么办?”
“还有那救了离儿的小厮呢,他也在场。”
沈婉辩解说:“那小厮距离水池足有十几米远,又有树丛遮挡怎能看清?”
她把心一横,咬死了不认罪。
当然,干有这些还不够,沈婉又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沈放。
沈放捋着胡须故作思虑的样子道:“嗯,婉儿所说的确实条条在理,这两个证人都不能作数。”
沈离听了暗自冷笑。父亲一直都偏向沈婉,宠妾灭妻,说出这种话不足为怪。
她冷道:“父亲大人,都是自家姐妹,我自然不愿伤了和气,可不日女儿就要入宫,若稍有差池,那便是整个家族的损失了。”
沈放心里一惊。他固然偏心,可相比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他定是更在意仕途。
他敛了敛深色,沉吟片刻说道:“婉儿,你身为庶妹,莽莽撞撞的没看护好姐姐,导致嫡长女落入水中,理应受罚。我便罚你呆在房间里禁足一个月。”
沈离听了父亲的责罚,眸中突然闪过一丝不甘跟冷厉。
父亲对妾室母女可真是情谊颇深!但这般草草了事她可不依!
她冷道:“父亲难道忘记了,沈家家规头条就是长幼有序,大小有别。论长幼,我是姐姐她是妹妹,论大小我是嫡女她是庶女。沈家不是有家规吗?下人看护主子不利的应当何处罚?”
沈放噎了一瞬,答道:“轻者鞭刑二十,重者逐出门庭。”
沈婉气急败坏:沈离竟把她当下人责罚?
但她的确是庶出的女儿,虽名义上是主子实则在嫡女面前就是个卑贱的女仆,这个规矩上至宫廷王侯下到寻常百姓都莫不遵守,所以沈离罚的并无不妥的地方。
“那按轻按重就由父亲您定夺吧?”
沈婉听了心头一颤。
就是按最轻的处罚也是鞭挞二十下,自己这副娇生惯养的身躯怎么吃得消?
沈婉脸上的恨意几乎就要掩盖不住了!二十鞭子下来自己别说两个月出不了门,只怕身上还会留下伤疤。她不过一介庶女,沈家的下人哪里会给她面子?
况且距离上巳节的“百花宴”不足十天了,只有在那天她才能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贺家二公子贺明。
沈离这么罚分明就是有目的的。
她与沈离对视,发现她的眉头锁得紧紧的,脸上也好似蒙了层薄霜似的冰冷,让沈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因为沈婉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嫡长姐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
沈离怎能看不透她的心思?
她知道沈婉母女不会善罢甘休,在入宫之前自己决不可掉以轻心。
沈离清楚,即便再过了萧清漠那一关沈婉还会给自己入宫设置阻碍。
自己还需见招拆招,将她们的毒计一个个揭穿并司机反扑,让沈婉遭到应得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