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遮拦,还敢做出伸手指人这样的不雅姿势。
“太子的宫妃却是市井泼妇之态,叫人看了,岂不是连我等也跟着被抹黑了?”
明明只是对视,慧妃却被对方眼中厉色一吓,急忙左右探看,见无人围观,顿时才舒了一口气。
“你..你才没...”
她气虚,话还没说完,沈离却已经轻描淡写地转身离去。
奶嬷嬷姓李,打她小的时候就跟着。
李嬷嬷悄声劝道:“娘娘,宫中不比家里,凡事须得谨慎呀。诸如那些腌臜词绝不可再说出口了!”
那是在家中骂庶出妹妹顺口,一时没留神。
慧妃嘟嘟嘴,委屈道:“是她先无礼的。”
到底是谁无礼,身边伺候的,心知肚明。
李嬷嬷忧愁地心下叹气——
夫人娇养女郎竟然成了这样的性子?
可如何在深宫中生活呀?
只盼老奴还能有些用。
不知身边嬷嬷烦扰,慧妃一出宫门,见那人未曾等着自己给难堪,顿时将两人针对的事情抛之脑后,一边顺着宫人指引前去宜春宫,一边好奇地探看东宫景致。
出了自己所在的宜秋宫,过甬道,折承恩殿后殿,再右拐,走上半个时辰,太子妃所居的宜春宫便在眼前了。
慧妃长吁一口气,接过嬷嬷递过的帕子来,叹道:“怪道阿父称宫妃难做,光这请安一遭,便要了我半条小命呀!”
李嬷嬷见身旁的宫女神色不对,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安插来的耳朵。
太子府里派系林立,指不定哪个是耳报神。
是以,她恨不得伸手捂住小祖宗的嘴,急忙慌声说道:“娘娘!慎言啊!”
左佳慧呢喃一句什么,见甬道上又有人来,急忙听宫人吩咐,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正是早间同她相遇的沈离。
她清清嗓子,双手交叠搭在身前,腰背挺直,浑然一高门教养出身的良家子。
装腔作势,谁不会似的?心道。
宫门尚未大开,头前一排自然是尊位,昨日同时入宫的三位妃子齐齐站好,一言不发等着召唤。
当中的自然是沈离。
身后几排莺莺燕燕,尽是这些年迎入东宫的妾室、顺成、孺子等。
沈离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是哪些人。
不由陷入回忆。
转眼一年又一年,太子楚寰耽搁地年纪大了,膝下却无一嗣子,只留下了一位小公主,如今被宣德帝养在皇宫里。
对此,朝堂内外不安。
沈离轻抬首,视线落在宜春宫的门匾上,不由猜测内里这位尊贵的如今是何心情?
大约是不爽吧!或者恨地咬牙切齿?
若真是如此,大早上站在冷风口子上吹了大半个时辰,倒也值得了!
……
沈离正思忖着,就听后面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
冷不丁的。
“姐姐是在想自己何日能入主这宜春宫嘛?”
宫门前本就安静,因她这话,诸位连呼吸都不由放轻几分。
沈离看向左侧,尉妃,正面上浅笑,故作好奇。
她神情更冷,满脸嫌弃,捏起锦帕,嫀首遮在鼻子前,问道:“你出门前是吃大蒜了嘛?嘴怎么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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