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霜面色平静,眼神再度落在冷香花上,喃喃说道:“哦,三年?这算是久的了。”
“是。”涟芸想从花月霜的脸上捕捉到一丝预示的情绪,可是什么也捕捉不到。娘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涟芸猜不到花月霜问话的深意,心里一阵忐忑。
“挺好的。”花月霜忽然又转口问道:“贤妃娘娘今日气色如何?”
涟芸如实相告道:“回娘娘,贤妃娘娘的气色不大好。”
花月霜转身看向窗外,又问道:“哦。你有向茁儿贤妃娘娘为何久病不愈的原因吗?”
涟芸稍稍愣了下,回道:“回娘娘,奴婢不曾像茁儿问起此事。”
“是吗?”涟芸跟随贤妃娘娘三年,三年的相处,主仆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她能够主动请求她,让她为贤妃娘娘带花去龙旋宫,就足以证明,她还心念着贤妃娘娘。此事,可以看出涟芸是一个有情的人,一个有情的人,她怎么会不关心她所关心的人?方才,她去了宁寿宫见了茁儿,她不相信她没有向茁儿打听贤妃娘娘病情的事情。可是,她问她,她却对她说,她没有问及此事,这话,她不相信。
“是。”涟芸垂下眸子说道。
花月霜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不知道贤妃娘娘现下的病情如何了?”
“是。”
“哦。这样啊!那……本宫让你送去的仙鹤草贤妃娘娘有没有服用,你也是不知晓的,对吗?”
涟芸见花月霜的面色暗沉了下来,迟疑了下说道:“这……奴婢有问,茁儿说,贤妃娘娘有服用。”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涟芸,这首诗你听过吗?”
涟芸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花月霜转身看向涟芸淡笑说道:“这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其实这是说一种花,一种不常见的桃花。本宫也喜欢桃花,尤其是这种一树花分两色的桃花,你想想,多别致啊!”花月霜说道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面上的笑容瞬间敛尽,随即被冰冷代替:“不过,本宫只是喜欢这样的花。如果是人的话,那本宫就不喜欢了。你想,一个人,如果她不是红,也不是白,那要是有一天要分出颜色来,到底是说它红呢,还是白呢?”
涟芸闻言忽然心里明白了花月霜方话中的意思,立马跪了下来:“回娘娘,娘娘说它是白,它就是白,娘娘说它是红,它就是红。”
花月霜皱眉问道:“本宫说它白它就白吗?”
“是。”涟芸点头说道。
花月霜狐疑地看了眼涟芸,说道:“本宫不这么想。本宫觉得,这梨花白,它就是白,杏花红,它就是红。梨花本是白的,本宫硬说这梨花是红的,这不是一厢情愿吗?本宫不喜欢这样的一厢情愿。”
“娘娘……”娘娘的意思是在问她,她选择谁做她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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